下仿若低垂的细柳般柔软人的心肠,“如今我是京都中最出名的怨妇,殿下是来可怜我的,是不是?”
“阿宛姐姐,我、我没有!”虽然萧宛说的没错,柔嘉还是见不得她那失落模样,张口便只能反驳,仿佛被人提线操控者,只有说出让眼前人开心的话才行。
原来她是这样的美,美到连自己都不忍出口伤害。将这样一个敌人树在自己面前,难怪皇兄会嘲笑她幼稚的心意了。
“好了。我又没有怪你。”萧宛见她局促的样子,上前握了握她僵硬的手臂,“这深院之中,我确实很是寂寞,也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呢。”
“什么?”柔嘉猛的抬头,她、她真的会寂寞么?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模样,萧宛笑意更深,对她道:“来屋内吧,我仔细讲与殿下听。”
柔嘉觉得自己毫不费力的敲开了一扇门,心中欣喜万分,面上不动声色着,跟着萧宛向北面的堂屋走去。
走着走着,却听到院外一阵脚步声,惊扰了安宁逸致的院落。
“阿宛,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萧宛眉心抽动,脚步停下。柔嘉回过头来,看着踏进院子的人,疑惑不解和少女羞赧同时被激起,她皱着眉,脸上的红晕更深。
顾和徵早就被知会过柔嘉长公主来到了贺府内院,却没有想到会在院外便撞个正着,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来,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贺大人!”
是了,还是先向长公主行礼吧。他勉强将那只脚也踏了进来,缓缓行礼,双目柔和,道:“臣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怎么来了?”
“我……”
“殿下是我的客人,夫君将我禁足于此,可没有说过不许我会客。”萧宛的声音冷了下来,抢在柔嘉前面道。
柔嘉迷惑的看着顾和徵的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他盯着萧宛的背影,却对柔嘉说:“殿下,你不该踏入这里的。”
“殿下是金枝玉叶,难道也要同我一样受夫君的管制么?”萧宛反问。
“好。”顾和徵咬牙道,“既然殿下执意留在这,臣告退。”
柔嘉疑惑不解更甚,二人一唱一和,都像是在说着她,她自己却没有说一个字?
晕头转向的她被带到了室内,看到萧宛此时面色惨白,悠然一笑,对她道:“抱歉,让殿下见到这样一幕。”
柔嘉不解:“方才贺大人还是那样温柔的唤你,为何忽然你们便……那样了呢?”
“我们?公主可知道这是我回京以来第二次见到我的夫君?”萧宛语气淡淡,“夫君定是事先知道了公主意外到访,才会惊讶的踏入这个院落吧。”
“你们……为何会失和呢?”柔嘉试探着问道,“几个月之前,贺大人他还不远千里亲自去广陵找你……”
萧宛伸出一只手摆弄着桌上那只剩两只的瓶中芙蓉花,淡淡道:“他去广陵,只是为了确定我是不是利用他。这殿下不是应该知道么?夫君说过,他是在公主的寝殿决意去广陵的,公主会不知么?”
柔嘉想到了自己当日还曾经怂恿顾和徵怀疑萧宛,如今还让萧宛知道了,不由得愈发自责。
“姐姐,对不起……”
“没关系,怀疑就像一颗早已种下的种子,这颗种子早晚都会发芽,不是么。”
“所以,姐姐到底有没有……”
“有又如何?他还不是照样欺瞒我,企图骗取祖父的拥护么?”萧宛看向柔嘉那稚嫩的双眸,一字一顿道,“我们的婚姻,就是卫朝开国以来最大的骗局。”
作者有话要说: 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男女主要骗小公举啦。
☆、恶果
“我们的婚姻,就是卫朝开国以来最大的骗局。”
柔嘉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萧宛的房间,心中所想的都是方才萧宛所说的话。她出宫的时间已经有些久了,若非宫中还有很多事务等待她,她多想留下来听她说完。
走到贺府门口,却看到顾和徵在那里静静等候。
几乎是直觉一般,她的心从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又开始猛跳,面颊生热。可与此同时,她又有了一丝从前没有的复杂心绪。
“殿下要回宫了?”他轻声问道。
“是,再不回宫恐怕陛下要催促了。今日贸然前来,实在是叨扰了大人和夫人。”柔嘉略行一礼,走了两步又忍不住转头问道,“大人千里迢迢跑去广陵,原来得到的只是一枚苦果。”
顾和徵闻言笑意中带了一丝苦涩,“苦果也好,恶果也罢,既然是种下,如今自食,也得生受着。”
“大人,柔嘉只是一个外人,只是随口说一句:既然苦果不好吃,为何不一别两宽,还各自一个欢喜?”
“多谢殿下的建议。”顾和徵闻言不喜不怒,眸色中忽然现出一丝一直隐藏的深沉,“现在还不是时候。和镇国公作对,夫人是臣的最好的挡箭牌。而夫人也要依仗臣保护萧棠的安全。”
柔嘉听到萧棠的名字,忽然眼珠一转,“东明侯是陛下最好的朋友,又武艺高强,怎么会有危险?”
“殿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恭送殿下回宫。”
送走了柔嘉的马车,顾和徵抬起袖子略微擦拭了额头上的薄汗,这才快步向内院走去。
摇篮中的一岁女孩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刚刚从一次午睡中醒来,便觉得只是躺在这里被晃着也很无趣,伸出双手在空中舞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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