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总觉得这路数画风不太对啊。
虽然祝雁秋想要将自己的心里话讲出口,可最后她还是将自己的想法给摁了下去。
韩晓又不是她大老板贺兰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更何况在这种上司面前,她也不能拿着“有话直说”这句闲聊话当免死金牌来肆无忌惮地使。
中间的那个度……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握在手里,每天都要提起了百分之一百的精神来对待每一件事情。
“再不吃泡面要冷掉了哦。”
韩晓将自己面前的榨菜撕开来一包后,将里面的榨菜全都挤到自己的面碗里头,筷子一翻一搅,几次之后就直接饶了一大把的面往嘴里塞。
韩晓虽说在点菜的时候会挑三拣四矫情的像个什么似的,可除了在肖于熏的面前才会矜持一点之外,只要有菜端上来,他若不是刚吃完——绝对是来者不拒。
这习惯,大概是从孤儿院里成长期时每天饿得跟烧心一样留下的后遗症。
等吃完了泡面,喝完了清口的茶水,韩晓对上祝雁秋的双眼,合上了双眼,又睁了开来。
“雁秋,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没法喜欢别的女性。”
“我知道。”
韩晓看着祝雁秋平静如水的面容,心中咬咬牙,将话继续说了下去。
“除了肖于熏,我没法爱上任何人。”
一直到听见这句话,祝雁秋的表情才发生了变化。
她微微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我呢……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诶?”
“但是这不妨碍我喜欢你。”
祝雁秋看着韩晓,眉眼之间带着笑意。
“韩晓,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千头万绪压在心上,憋到最后,韩晓只能说一句:“谢谢你喜欢我。”
“我喜欢了你好多年。”
“我……知道的。”
“那么你呢?”
祝雁秋看着韩晓,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韩晓,你真的爱肖于熏吗?”
这一天好不容易听到一个自己没有丝毫负担的问题,韩晓的大脑不经过思考,就不假思索的回答:“爱啊。”
祝雁秋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韩晓根本真的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爱着”肖于熏。
“可你……”
“我知道。”
韩晓知道祝雁秋想说什么,他上辈子就听了无数遍这些事情了,无非是他和肖于熏年龄差得太多,从没见过姐弟恋这么谈的,无非是肖于熏婚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媒体造谣韩晓是“贪图肖于熏的遗产”才明知道她快死了还硬是要同人家结婚的。
上辈子那么多难听的话都听过,那么多的窃窃私语他都扛下来了,这一辈子……哪里还会怕这些事情。
“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看着祝雁秋,知道对方和自己拥有着同样的心情,所以才低声讲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好端端的,提什么杜丽娘柳梦梅。”
“好歹也是才子佳人在一块儿的大团圆结局。总比《莺莺记》要来的好吧。”
“元稹这等厚颜无耻的渣男,提他做甚?”
瞧见祝雁秋要发怒的模样,韩晓才松了一口气,“好了,不气了吧。”
“我没生气。”祝雁秋停了停,终究还是将自己的话讲出了口,“只是不看好你。”
“全天下的人都不看好我也没关系。”
韩晓的回答和上辈子的几无二致。
“我追求谁,是我自己的事,和外人不相干。”
“肖于熏呢?她知道吗?”
“我还没追呢。”韩晓看着祝雁秋,他确实是无从下手,形象点形容现在的情况,那便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
听到这儿,祝雁秋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问了韩晓一声,“今天晚上你住哪儿?”
“我马上就乘飞机回去了。”
得到韩晓的回答后,祝雁秋也没强硬的挽留下去,只是留下一句,“我有东西要给你。”就转身进了屋。
韩晓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时间还绰绰有余,便打开了个不怎么动脑倒是非常考验手速的消消乐。
他还没玩两局,祝雁秋就走了出来。
她将一个雕了极美花纹的木盒推到了韩晓的面前。
瞧见祝雁秋那郑重其事的样子,韩晓关了游戏收了手机,也一本正经的接过了盒子,打开了盖子。
在白色的锦缎上,放着一枚绿色的玉佩。
韩晓拿起了那枚玉佩,玉佩上系着五色的络子,长长的穗儿垂在下面,那玉佩上刻着的图案是一座桥,桥上站着一位手握玉笛的仕女。
“若是,若是三十岁后,君未娶,吾未嫁……可否,许我一段姻缘?”
听到这话,韩晓终于明白了自己走之前为什么要带上那块对他而言根本用不上的玉佩了。
“好啊。”
反正他上辈子也没那么早追到的肖女神呢。
答应了也没什么,反正到时候谈上了,就赶紧找祝雁秋把玉佩还给他就行了。
两人交换了玉佩后,韩晓坐在飞机上,还觉得有些于心不安。
祝雁秋的玉佩和比他的那块大路货好上许多。——不愧是有名的女子书院发出来的毕业证明。
……赚到的,还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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