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只要张口,就有大片大片的血沫溢出。
“对不起……之前向太宰先生说了过分的话。我不能……陪着太宰先生了,对不起……”
太宰治这个人啊,胆小又怕被抛弃,所以总是做那个先丢弃她的人。像他这样的胆小鬼,即使把幸福捧在他眼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丢弃吧。
一想到这次真的要离开他了,她的内心泛起去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悲伤和难过。
她要一直陪着他。织田先生离开的那天,她看着太宰治对自己说。
可是,连她也要和织田先生一样了吗?
那太宰先生……就太可怜了啊。
太宰治在原地呆了呆,他看着她渐渐合拢眼皮,终于抬手摸着她的头顶。
真是个……傻孩子。
从以前开始,你就一直这么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这个世界的污秽,俯瞰着这个世界的挣扎,遥远到让他感到难以触及甚至厌烦,他想把她从云端拽落,把她弄的污秽不堪。
看啊,他就是这样的人——明明不值得的,为他这样的男人。
“真是——伤脑筋啊,组合。”
太宰治半眯着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喜怒不辨的神情了,他横抱女孩的身体,他离开的这几年来,她越发的轻巧了。
他低下头,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的睡美人啊,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x.月白风清
与谢野又一次见到了那个女孩。
太宰治身上染满了血,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孩,眼神里无悲无喜,平静得令她意外。那个女孩失去了笑容,虚弱地倚在他怀里,也没了笑容包裹下的尖利的刺。
上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她还蹲在地上,瘦削的肩头把自己捂成小小的一团,太宰治摸着她的头,脸上露出一种不可估摸的神情。
与谢野头一次看到太宰治露出那种神情。
与谢野当时心中划过唯一一个念头就是,那就是太宰治牵挂着的人啊。
她看着太宰治怀里仿佛失去了生气的女孩。
“救她。”
太宰治只说了这一句话,沉默地看着她动用异能,刀切割进女孩的身体时,他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专注而认真。
与谢野把一个完整健康的女孩还给他时,太宰治淡漠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了一点温柔。
“与谢野,谢谢。”
太宰治看着与谢野,十分郑重地向她道谢。
*
夏纪睁开眼时,已经是接近黄昏时分了。
傍晚暖金色的阳光照射着青年,他正坐在她床边,一只胳膊用绷带绑着吊在胸口,他单手捧着一本书看着,青年见她醒来,弯了弯嘴角:“小夏纪,睡好了吗?”
“太宰先生,我……”夏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活动着关节各处,疑惑地看向他。
太宰治“啪”地一声单手合上书,伸了个懒腰,笑道:“在侦探社,重伤等于无伤哦。”
“对了,任务……”
“全都结束了。”
“全部?”
“嗯。”太宰治伸出食指,弹了弹她的额头,笑了:“所以,从今天起,安心地待在侦探社吧。”
太宰治不吝啬夸奖别人,也不吝啬赞美别人,他会调笑着说爱着某位美丽的女性,也会执着她的手温柔地说要殉情。
可他很少爱人。
他爱人的方式,就是牢牢地抓住她,折断她的羽翼,让他庇护她,永远也离不开他,他不会给对方囚笼,可是却比囚笼还要紧地,无形之中就笼住了她。
就算她想拒绝,他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能让她再也拒绝不了他。
太宰治在女孩吃惊的眼神中,吻了吻她的手指:“这位小姐,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
夏纪木然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太宰治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手指灵活地从身旁书桌上抽出几张盖着黑手党钢印的文件,放在她眼前。
“喏。中也批准的文件,他说暂时同意把你寄放在侦探社。”
“……”夏纪默默接过他手中的那几张纸仔细看了一遍。
“关于朝月城的事,侦探社也清楚了,以侦探社的实力来看,他还不会轻举妄动,就算他来了,也不足为惧。”太宰治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夏纪默默接过太宰治递过来的一杯水。
“之前说的话,也只是在朝月城面前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所以,他并不是故意在她面前揭她的伤疤。
太宰治抱着胳膊,他的风衣还残留着战后的硝烟味没有换过,目光向下,可以看见他不管有没有伤都习惯性地在胳膊缠着绷带。
太宰治这番话不过是解释而已,但他知道她懂他的意思。
“……”夏纪默默垂下了眼睑。
“还有什么问题吗?”太宰治问道。
“没有了。”夏纪默默摇摇头。
“那,安心留下来吧。”
温暖宽厚的手掌搭在了她头顶,太宰治嘴角的笑,从未像此刻一样柔和过。
夏纪抽了抽鼻子,揉揉眼角:“……好。”
*
“夏纪姐,太宰治又去江边找人殉情了哦,你不管管。”浅川未咲坐在桌子上咬着蛋糕面无表情。
“小孩子瞎说什么,我那是去刺探情报。”
“哦……刺探情报要握住对方的手?”真琴补刀。
“真琴你啊——”
太宰治止住话头,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夏纪,伸出手臂揽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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