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和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是猜到了,只不过没想到你真这么傻,干出这种不利己的事情!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你知道失去一个肾,对你的人生意味着什么吗?”
他倒是有脸教训起我来了。
我冷笑一声,又想起自己是被许联算计了一遭,心里不由升起浓浓的恨意与悲凉,绷着声音道:“想想你自己做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再说,你不认爸,我却是认的,我的命是爸给的,为他做什么都愿意!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指手划脚。”
纪嘉和被我怼起了火气,恼怒道:“林宝璐,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谁是好人?”我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吗?你忘记自己干过什么了?!”
纪嘉和一噎,犹如点不着的炮仗一样,哑了声。
我勾着唇,凉凉一笑,“纪嘉和,既然你打定主意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像我说的,我们两清,以后路归路,桥归桥。路上相遇,也权当彼此是陌生人。”
说罢,我就直接把电话撂了,用力地拍了拍堵得不像话的胸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纪嘉和什么都没有对我解释,但是我已经知道孩子肯定不是他的。至于他为什么撒谎,我懒得探究,也不想探究,就当作他是因为心中对我有恨,才这么做的。
“在想什么?想这么出神?”
听见沈钧的声音,我猛地回过神,抬眼看见他提着保温盒走进来。顿时感到肚子一阵难捱的饥饿,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没想什么,你帮我带饭了?”
沈钧微微点头,见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保温盒,微微蹙了下眉,不悦地道:“你昨天没吃东西?”
我也没有隐瞒他,点了点头后,老老实实道:“回来就发烧了,让医生打了针,没顾上吃。”
沈钧的眉心这下皱得更紧了,足足能夹死一颗苍蝇,嘴一张,就冒出一连串的问题,“发烧了?现在还烫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见他停下不动了,直接下了床,自己给自己盛了碗粥,连喝边道:“不想你担心,就没说。昨天晚上烧就退了。对了,妈怎么样?”
沈钧依旧不放心,伸手在我额头上探了探,又找护士要了耳温枪,伸进我耳朵测了一下。
我乖乖地任他动作,等测完后,伸头向屏示屏上看了一眼,36度8,正常的温度,便翘着唇角笑了笑,对他道:“没骗你吧,真退烧了。”
“妈没事。”沈钧将耳温枪放下,帮我倒了杯水,又问我,“医生给你打的什么吊针?会不会影响……胎儿。”
他在说胎儿的时候,明显的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想提起一样。
我知道他还心有芥蒂,也没有在意,而是将昨晚打吊针的药单递给他,让他自己去看。沈钧看了一遍,又去找医生问了一次,最后才放下心来。
我喝完粥,也有了精神,看他坐在沙发上处理公事,一副难掩疲态的模样,心口微微一疼。我知道昨夜在沈母那里,他肯定不好过,只不过他不想说出来让我担心罢了。
原来我总以为沈钧冷漠无情,现在才明白那都是假象。其实他是一个很深情的人,只不过有什么事,他宁愿自己憋着抗着,也不愿意对任何人透露半分。就像我上次流产,明明他都是为了我好,却宁愿我误会他,打他,骂他,他也不愿意解释一句。
我用手轻轻抚了抚小腹,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个孩子是我和沈钧的!竟然是我和沈钧的!也太神奇了!它究竟是怎么在我们避孕的情况下,逃过了一劫,在我肚子里悄悄扎根的?!
想像着它努力游向我肚子里的模样,我不由捂嘴笑了起来,对这个小小的生命有真实感,然后胸口便涌上来无尽的欣喜。
沈钧突然问道:“笑什么?”
我把手放下,见他正头也不停地处理文件,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笑出了声。
我干脆从床上下来,坐到他右手边,笑着问他,“沈钧,如果孩子是你的,你想给它起什么名字?”
沈钧动作一顿,略眯起眼睛看向我,“什么意思?”
我本来想等结果出来后再告诉他纪嘉和没有碰过我的事情,但是此时却忍不住了,心中的喜悦和激动迫不及待地想和他一起分享。
“你来之前,纪嘉和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虽然没有明白地告诉我,但是从他的态度上,我能肯定孩子不是他的。”
沈钧怔了几秒后,迅速地回过神,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和我的小腹,“你……你是说……孩子是我的?”
虽然他力图镇定,但我还是感受到他语气中的迟疑和激动。
我笑着点了点头,“除非和我同床共枕的人不叫沈钧,不然的话,肯定就是你的。”
沈钧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惊喜,手掌伸出来似乎想摸摸我的小腹,又飞快地缩了回去,严肃而郑重地道:“宝璐,就算结果出来,孩子是纪嘉和的,我不会怪你,也不会和你离婚。如果你想流产,我不会反对,如果你想生下来,我也会赞同,你不用害怕担心。不过……你要是想和我离婚,那我是不会同意的。”
这都什么都什么啊。
我简直哭笑不得,“沈钧,你是不是傻了?孩子是你的,和离婚有什么关系?难道孩子是你的,我还要和你离婚不成?”
沈钧恍然大悟,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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