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离去,只留下元桑和寻露二人。
寻露的泪沿着双颊留下来。
“对不起,师傅,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您受委屈了。”她哭道。
元桑满脸痛色,一手紧握着拳,一手替寻露将脸上的碎发别至耳后,低声道:“委屈什么,我们本就是任人践踏的戏子,没有什么尊严的。”
“师傅……”
“师傅年轻时,他日日看着我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送到我面前来。想来如今是我老了,他也老了,我们都变了,人心,是最难留的吧……”
他看着愣愣的寻露,挤出一个笑:“或许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我,我那些莫名的喜悦,都是错觉。寻露,是师傅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好孩子,以后不管到哪里,能忍则忍,忘了你是个会唱曲的伶人,好吗?”
“师傅……”寻露哭道,“我不想离开您身边。”
“我也不想,可是寻露……”他摇摇头,“罢了,记得我说的话,忘了你会唱曲,你会过得好一些。”
他抿着唇,白皙俊秀的脸美得妖异,望着不远处的乾明宫,再也不发一语。
寻露因受了皇帝厌弃,又兼从前被元桑护着行事直接,不知收敛,得罪了一些人,竟被内务府安排去了浣衣局。
她原本听了元桑的交代,准备忘了过去的事,心如死灰地入了浣衣局,可不到一天,身边其他奴婢们不知在哪听闻她曾是皇帝跟前的伶人,便一个个将没洗的衣服都扔到她面前。她不知所措,正要反抗,就有神色狠厉的女子讥讽道:“我以为是个怎样美貌的货色呢,也不过如此嘛。”
“对呀姐姐,她以为浣衣局是什么地方,来了还想出去吗?还想着回去给陛下唱曲吧。”
有人走过来,捏起她的下巴,狂笑道:“人家还想着,回去爬到龙床上告我们一状,将我们都打入地狱吧?”
周围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寻露绝望地想,在这样的地方,她宁愿洗衣服累死,也不想跟这些人争辩,惹出更多难听的话来。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尖细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怎么都不干活,欺负寻露姑娘是新来的吗?”
寻露抬起头,周围人立时安静下来,说话的老内监扫视她们一圈,她们便立刻散去,走在最后的一个女人回过头来,看着寻露意味深长地笑。
那老内监冲寻露道:“别理她们,她们就是嫉妒,来,到我房里来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寻露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这浣衣局的林公公啊,”老内监潮红的脸上堆起笑意,“只要我在,她们就不敢欺负你!所以你放心吧!”
寻露半信半疑,可肚子实在饿得发慌,便颤抖着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屋子。
林公公将门插上,道:“这大冷天,门开着菜都凉了。”
桌上有半碗饭,一些吃剩的菜,林公公让她坐,她望着这些东西有些反胃,林公公眼中精光一闪:“吃啊,怎么不吃了?”
寻露站起身,勉强地笑道:“我不饿,还是先去干活了,还有好多衣服没洗呢!”
“你站住!”林公公尖细阴冷的声音响起,“你想清楚了?你确定不想待在我房中,而是要出去干活?”
“是……是。”寻露顾不得自己又冷又饿,快步往屋门口走去,身后林公公冲过来,她飞快拉开门锁,被林公公一把抓住,她用力挣脱,林公公却从身后抱住了她,她立时尖叫起来,林公公恶狠狠地尖声道:“给你机会伺候我,你还敢嫌弃?你以为皇帝还要你?你如今有机会伺候我这个阉人已经是大幸了!”说着就将大手抚上她的胸。
寻露尖叫着狠命推他,然而内监虽然不比男人,力气却到底比女人大很多,竟是纹丝不动,揉捏着她越来越兴奋。
寻露看准他手腕的□□处,用力一口咬下去,林公公吃痛一松手,她便灵活地钻出来,推开门飞快往外跑,林公公骂骂咧咧在身后追,寻露刚将浣衣局大门推出一条缝,就被林公公一把抓住,口中恶狠狠道:“还敢咬我,我今天就咬死你,看你怎么反抗!”
浣衣局的门被人从外面重重踢了一下。
“妈的谁?”林公公一惊,喝骂道。
又是一下,深红色厚重的门被撞得一震,发出沉闷的声响。
“谁?!”林公公的声音尖细森然,却又带着一丝后怕。
“我。”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寻露猛地一惊,那女子的声音林公公认不得,她倒是分辨得清楚。
“你是谁?”
“林公公将门打开不就知道了?”轻璇在门外冷冷道。
林公公暗道不好,却也心一横,将寻露往里拖去,任由寻露叫喊,就是不开门。
“林公公,你不会没注意到,门是没有锁的吧?”
林公公满头大汗,一语不吭,继续往里拖寻露,此时却从上方传来一个声音:“还是你觉得,将门锁住就可以拦得住我们?”
两人猛然抬头,寻露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想要呼喊,却发现赫然蹲在门上方的,是那个形容秀美、一身天青色裙装的熟悉女子。
“你是什么人?”林公公惊吓道。
“揍你的人!”
飞雪说完,便从上方一跃而下,一脚踢在林公公脸上,他当即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小天使们放假了吗?去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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