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宽慰。他们都留下了,留在了安全的地方,一如我希望的。除了蒙梵。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让他留下。我的内心对他极度的渴望和依赖,而我也清楚的知道,这些渴望和依赖有多自私。不顾他的安危,只向他索求陪伴,就这样把他拖进危险里——如果我真的爱他,就应该做相反的事。可我根本做不到。在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经历过抉择的时刻,那个念头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全部:我们一刻也不要分开。
“吃饭那天,宛宛走之前找你说什么?”当酒桶和笔杆同时走开时,蒙梵突然问起。
“她那天......”我的思绪还没收回来,我匆忙的搜索着答案,“不高兴的话吧。”
“不高兴的话?不高兴的话也能让你害怕?”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看到了?”
“看到一点。”
“我以为你很忙呢。”我嘟囔道。在我眼里,他一直在陪着表妹说话。
蒙梵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我在努力给你妹妹留个好印象,因为她对你的观察......呃,在我看来相当准确。”
我怀疑的盯着他。
“她认为,因为有我你才会变得这么不一样。看着是同一个人,却又像变了样。”他坏笑着挑起眉,“变得非同寻常的好看,引人注目。”
这是他们当时的对话?
“她怎么知道的?”我假装他没看见我的羞赧,诘问道,“她怎么知道我们两个?”
“我告诉她的,”他大方回应,“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我迅速的别开脸,咬住上下牙齿收紧面部,这里是公共场合,我还清楚的记得。
显然他在等着看我的反应,我能听到脑袋后面偷笑的声音。
“她当时说了什么话,”一会之后,他又轻声追问,“让你反应那么大?”
我回过头,看到他依旧拄着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你忘了你不告诉我曹奕博和李医生的事,结果是什么?我们错过了提早防备的时机。”他一点也没有被那两句话打岔了。
“我当然,记得。”我不情愿的承认。
“所以,告诉我。即使她的话没有任何意义,至少可以排除掉一个。”
“我想,她说的应该属于发泄的话吧。”
接着我轻声重复了一遍谢宛宛当时的原话。
蒙梵安静的听着,只微微活动了面部。
“就这样吗?”
我摇摇头,“我震惊的是她做的暗示。”
我向他描述当时的经过,又体验了一遍那种惊恐。
蒙梵沉默着,阴暗的有点可怕。
“但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我补充道。
他收起眼神,独自思忖着。
当酒桶和笔杆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过道上时,我不得不打断他的沉思,“你觉得这是发狠的话吗?”
“先备着,不着急下定论。”他轻笑着一带而过。
酒桶和笔杆属于舒适型的同行伙伴。他们既没有难以把握的情绪变化,也不像肖哲那样总是挑战你的神经。他们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轻松的话,让气氛保持在恰当的范围里。而对于共同出行的目的,他们分明的从未放下过该有的警觉。
他们还不知道苏隐的身世秘密。也许他们也有怀疑,但显然没打算从我们这里弄到答案。所以在眼下,实际上的林家四个人只能说成三个人。我和他们一起作为林家新一代的代表,去面见那位特殊的长辈。
在我们出发前,林总单独见了我们三个,恳请我们帮她一个忙。以她的名义,邀请林长辈回内地养老。她没有提出更多,也没有要求我们回馈结果,只是这么一句话。我们应承了下来,答应把这份邀请带到。
飞机颠簸着降落在拉萨机场时,已是晚上。
我们一面紧张的注意着外头陌生的一切,一面留神着一件事,高原反应。
从降落开始,四个人没有再说过一句多余的话。我们从机场走出去时,我一心注意着这里不同于内地的各种细节。曹滢雪派来的人等在两辆车上,机场的外围很简易,所以一眼就能发现他们。无需任何交流,我们分别坐上了一辆车,前往第一个目的地。
他们给我们每个人配置了一名“陪护”,我的是一名女性。
“觉得头晕吗?”她安排我直接躺下休息,用充满专业性的语调告诉我,“皮管已经插好,随时可以吸氧,躺着尽量少动。这里特别干燥,不用太惦记洗澡的事。”
从落地开始,直到躺在酒店的床上,我一直等待着高原反应的第一波袭击。但陌生的体验迟迟未来,我似乎没有产生明显不适的症状。蒙梵提醒过,或许血控的体质会出现不一样的反应,我们最好别让自己引起过多的关注。所以我还是接过皮管,把一个头塞进鼻子里,入乡随俗开始吸氧。
这又是一个生面孔,我偷偷的估量她的身份。她大约也就三十来岁,但看上去训练有素,像是一个可靠的专业人士。我不能肯定她是否听命于周炳璨,但她的行事风格和曹滢雪带的那帮人明显不同。
“明天就出发吗?”当她一直忙于手机传讯时,我问道。
“对。”她抬起头,面容平静,“没有太严重的情况,明天就出发。”
“我们四个一起行动吗?”
“看你的意思,你想分开走?”
“不,我没这么想。”我飞快的否定。
“行。”她边说边点了下头。
第二天出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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