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退一步,几乎很快猜到他的身份:“天帝……”
天帝看也不看我,只看了一眼的薄山,又将视线转向被冰封的宴安。
薄山冷声道:“天帝,此举绝不可为。”
天帝冷笑一声:“寒崚神尊,你以私情动用溯回轮,功力大损,连累昆仑山脉与天下生灵,难道此举,便是可为了?”
同时,薄山脸上那张空白的面具粉碎开来,这一回,里头却是寒崚的脸。
我吃惊地望着他,这张脸再熟悉不过,却显得异常苍白,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双袖微振,我与宴安的脚下瞬间裂开一个巨大的缝隙,一同坠入了那无边深渊之中。
周遭狂风呼啸,唯一能听见的,便是寒崚的一句“将他杀了”和天帝的怒吼声。
我与宴安坠入后,缝隙很快合上,周围漆黑一片,我以灵力探寻,发现此处似是寒崚早就准备好的一处秘境,大约除了他之外,也无人能打开,只是……
我看一眼身边的宴安,满头雾水。
寒崚是上古神尊,与天帝关系即便谈不上好,也不该恶劣到方才几乎算是争锋相对,不然当初寒崚也不至于三番四次帮天帝的忙。
还有,天帝说寒崚因私情启动溯回轮,是何意?
寒崚又为何要扮作薄山的样子?上回我掀了薄山的面具,他分明长的是与我一样的脸!
寒崚脸色那样难看,若与天帝打起来,会是他的对手吗?
我困惑且焦急,可试了千百次,这秘境也完全没有要被我灵力给击破的意思在,身旁的宴安被冰封着,更是毫无帮助。
我抱着膝盖等了许久许久,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我与宴安在这里,已与三界彻底隔绝开来了,除非……我像寒崚所说那样,去杀了宴安?
我侧头去看身边的宴安,想着寒崚告诉我的,只要我杀了他,便能与他一同成为凡人,自此在凡间过着幸福快乐的小日子。
我是挺想在凡间过小日子的,但想与之一同过日子的人,并不是宴安。
这个想法,很对不起他,我甚至不由得想了一下,若宴安恢复正常后,我把这份心思同他说了,他是会杀了我与寒崚,还是对我说,我当然是原谅你的。
“宴安,我之前不晓得我是柳若,数次欺骗你,实在是对不住。”我真心实意地对宴安道了个歉,坐在另一边,有些茫然地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
“可我喜欢的人,至始至终也只有一个人。”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晓得寒崚对我做过什么,可我是因他而活,为他入魔,我这一辈的眼泪,都花在他身上了……他一定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还害死了君扬的父母,君扬又伤过我的心。可见当初寒崚说,有情皆孽,此话不假。”
宴安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我苦笑道:“也只有我那师父,超脱红尘之外,无欲无求,便没有求不得,没有求不得,便不会有孽债……他活的那样超凡脱俗,我却是学不来了。说起来,你也算是我半个师兄,我们这两个徒弟,都十分丢师父的脸。”
这样等了不知道多久,我自言自语到累了,便沉沉睡去,再醒来,周围仍是一片无边黑暗,身边的宴安却已不见了踪影。
我一愣,站起来,再以法力试着突破这重重结界,不曾想这一回,那结界很轻易便散干净了,而我正置身于昆仑山巅的小屋之中,周围布置与之前并无差别,只那张床上,躺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却正是宴安。
我大惊,伸手去探,宴安躺在那儿,一丝气息也无了。
我不过睡了一觉,何以会如此?!
我将宴安扶起来,尝试着给他运送法力,此时木门猛然被人推开。
我抬头,屋外夹杂着白雪的狂风呼啸,君扬一人站在屋外,神色冰冷。
他竟一路无阻地寻到了这里来?
我微愣,道:“君扬,你……”
君扬并不理我,黑着脸三两步跨上前,浑身轻颤:“魔尊……”
我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晓得怎么会这样,可我法力有限,你快来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君扬一把将我推开,闭目为宴安传送法力,半响,他缓缓睁开眼。
我道:“如何了?”
君扬看着我,红瞳如血,语调沙哑:“原来你这个人,当真是没心的。”
我一愣:“什么?莫非你认为,宴安是我杀的?这其中可有天大的误会,我……”
君扬将宴安缓缓放平,道:“娆音,也是你杀的,对不对?”
这质问实在是莫名其妙,我看一眼躺着的还生死未卜的宴安,尽量耐心地回答:“不是。以你的水平,不至于看不出来,她是那个虫精杀的吧?”
君扬道:“是啊,可那虫精,却是寒崚所杀,对吧?”
我可算明白君扬的意思:“依你之见,我顺水推舟,让虫精杀了娆音,再与寒崚联手,将宴安带回来杀了?”
君扬冷冷地看着我:“不是吗?你从以前开始,就是寒崚的徒弟!”
我不语,君扬站起来,握住我的肩膀,可以说是撕心裂肺地吼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寒崚的徒弟!你是我的师父!你唯独不是柳若!”
我道:“我不是你的师父,你的师父……早已死了。”
君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多希望,我的师父索性就那样死在炼妖壶中算了。这样,我对她仍是满心愧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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