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层,想要帮助却慑于淫威不敢有所动作,只能躲在人群中默默哀叹,就连几个性格刚烈的小伙子看不过眼,也被自家长辈按压了回去。
对于这些人,潘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说不痛恨是假的,但再多的痛恨又能怎样?人心大都自私,冷眼旁观早已是司空见惯,如今可是末世,谁能不惜命呢?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没有贵人相助,更不会有所谓的英雄救美。
尽管如此,无依无靠的潘瑶硬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一日一日地活了下去,她受过辱骂,挨过殴打,遭过抢劫,但她都不在乎,她也惜命,她也想努力活着。为此,潘瑶忍受着病痛,付出比别人多出数倍的汗水和艰辛才勉强换来一些粮食。可寒冷的冬季来临后,她的病情愈发严重,始终没有熬过去,最后孤单一人冻死在路边。
临死前,潘瑶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凄楚,如果再活一次,她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吗?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慢慢阖上了双眼。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点滴落在潘瑶的脸颊上,周围有嘈杂的说话声和哭啼声传入耳中,她吃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像是才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苏醒过来,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混浊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偌大的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或坐或躺,全是神情疲惫,形容落魄,一副魂不附体的茫然模样,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失去家园和亲朋好友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潘瑶忽地从地上坐起来,打量着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内心一阵狂喜和激动。她这是,这是重新活过来了?
“打扰了,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她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向身边一位悲痛的中年妇女问道。
“八月十三号。”
“那是几几年?”
女人抹了抹眼泪,神情怪异地瞟了她一眼,“二零一八年”
“谢谢。”
看来,她不仅带着所有的记忆重生复活,还回到了末世头一年,而且恰好是丧尸病毒全球性爆发的第三天。
潘瑶抱紧放在胸,开始梳理以前的记忆。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就是昆川幸存者基地的前身,一个由军队组织起来的临时庇护所,经过数次的发展和壮大才建成后来围墙高耸,防御力惊人的华国五大幸存者基地之一。
此时,庇护所的空地上聚集了数千名幸存者,全是提前收到风声逃进来的平民。他们大多是拖家带口的昆川市本地人,因为走得匆忙,许多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所以携带在身上的食物仅能够维持两三天。
潘里倒是有不少吃的,若是省省,足够她一人生存一周。她是独生女,和父母来庇护所的路上不幸被丧尸包围,他们用身体护着她,让她平安无恙逃了出来。忆起往事种种,铺天盖地的思念之情让她忍不住痛哭流涕,放声嚎啕,她上辈子宁愿受尽屈辱也要苟活于世,就是不愿让父母白白牺牲,想不到再活一次,既是与双亲无缘。
“爸……妈……我想你们,我好想你们……”以前的日子再苦再痛她也不曾流过一次眼泪,重生回来却依旧与父母天人永隔,她在这末世里仍是孤苦伶仃、风雨飘零啊。她越哭越伤心,仿佛在把前世受到的苦难和委屈统统发泄出来,直哭得肝肠寸断、声嘶力竭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潘瑶觉着口干舌燥里摸出一瓶矿泉水,旋开瓶盖咕噜咕噜喝起来,只喝了不到五分之一又放了回去。擦掉嘴角的水渍,她举目眺望四周,发现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巡逻队伍鱼贯而过,这些手拿武器的士兵显然收到了上级的重要命令,个个绷紧神经,全神贯注地来回巡视。
潘瑶清里的食物,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陷入了沉思。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夜幕彷如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将整个天空拉拢,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白天喧闹的广场在此时静了下来,人们席地而眠,渐渐有鼾声响起。
潘瑶悄然坐起身,望着睡在周围和她一样无家可归的形形色·色的人群,忽感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只觉得人生百态不过如此,而她自己的路又该何去何从?是继续留在这里跟着建设基地然后重蹈覆辙,重演上一次的悲剧。还是,走出外面,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闯一闯?
潘瑶的目光越过人群和巡逻的士兵,直达门外的天空,不禁有些向往。她前一世磨炼枪法和格斗技巧,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外面虽然凶险,但凶险总是与机遇并存的。她曾听说,某些异能者就是在面临危难之际才觉醒了超自然的能力。
潘瑶神情坚毅,暗自捏紧了拳头,已经给自己做出决定。
第二天一早,她捂着鼻子在人堆中穿行,忍受各种汗臭脚臭味,慢慢往公厕的方向走去。待进了洗手间洗漱一番,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愣。她今年正好二十岁,是昆川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大二学生,此时正穿着休闲的短袖、牛仔长裤和运动鞋,披肩的乌发扎了个高马尾竖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白皙的瓜子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五官清秀而柔和。
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么认真地打量过自己了,健康的身体、明媚的笑容,实在太难得了,她对着镜子叹了口气,越发坚定未来的道路。
“什么!你说你要出去?”负责守卫的士兵盯着面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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