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云一直当没苏舟巡这个人坐在沙发上,这回却实在不能装没听见了,她的眼神剜过来的时候让苏舟巡忍不住一震。整个人一下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了一圈,缩在沙发中间。
苏游漾安抚地拍着她爸的背,从边上把人抱住了,头撒娇似的地搁在他肩膀上。为了逗他开心,把话题尽力往山水风景上带。她爸最近又游历了许多名山大川,这种话题能讲三天三夜不歇。他一边说一边嘚瑟地往边上冲路歧飞眼。
路歧觉得岳父其人实在是非常幼稚,不想理他。但是心里居然也开始有点被夺了宠似的不高兴。这种情绪波动非常微妙,因为路歧从不带到脸上,连抿一下嘴角都没有,因此苏游漾也没察觉。路歧听着苏游漾软绵绵的声音和苏父刻意豪迈的笑声在耳朵边上来来去去。
……他开始认真思考晚饭期间再次“不小心”割伤手的可行性。
……
晚饭是许行云烧的。兴许是下午被苏游漾安抚住,苏舟巡这回安分许多,不闹腾了。几个人也因此吃了顿气氛还算和洽的晚饭。
吃完晚饭苏游漾主动要求洗碗。她爸一听挺高兴,父女两个开开心心结伴去洗碗了。
路歧却跟着许行云来到房里。
许行云拿出一个带锁的盒子,拿小钥匙打开全是琐碎东西。路歧能猜到这些都是和苏游漾有关的小东西,皱巴巴的小贺卡和瘪到不成样子的小干花之类的。许行云是个有心的东西,这些包含了苏游漾从小到大的心意的物件都被她妥善珍藏起来,晃眼这么多年。
许行云和路歧坐在床的一边,许行云把盒子里的东西一一介绍过去:
“这是漾漾小时候画的贺卡,她小学那时候画画特别不好,这张画了两个晚上。”许行云指着那张发皱发黄的贺卡笑。
路歧几乎能想见幼时雪糯团子似的小苏游漾坐那用心地画贺卡的样子,他看着那张贺卡上圆滚滚的幼稚字体,也笑。
“漾漾小时候跟小朋友玩,特别喜欢捡石头回来,什么样子的都要,不同颜色,捡了一口袋。”
“漾漾上高中时候拿的奖学金给我买了条石榴石的项链,我戴着链子老松,就把它搁这了,很可惜。”
“漾漾第一次找到工作那次,就是和你拍戏,她还给我写信。”
……
路歧接过那张纸来看,属于迷妹的激动之情几乎能从字里行间蹦跳出来。信的通篇至少提到五遍路歧,路歧盯着信的末尾占了整整一行的大大小小的爱心,眉目柔和。
许行云把盒子里零碎的东西一收,钥匙和盒子一同交到路歧手里:“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
路歧看着盒子,难得有点不知所措。他觉得盒子沉甸甸,捧着它像捧着一颗小小鲜活的、备受珍爱的心脏。
“我会好好保管它。”话一说出口,恍然定下一个心照不宣的誓言。
许行云眉眼舒展带笑。她不年轻了,眼角甚至嵌入细纹,但笑起来依然有上个世纪古旧美人的味道。和苏游漾不同,漾漾笑起来是青春娇艳;路歧从许行云身上感到母性。
久违的、平和又伟大的母性。
许行云扶了扶他肩膀,半拥抱了他一下,两个人像达成什么共识一样互相微笑。许行云说:“出去吧。”
路歧捧着盒子出去了。正好见苏游漾洗完碗,揩干了手上的水。两个人并肩走到她房间。
苏游漾把头凑过去好奇地望,“啊!没想到妈妈把这个盒子都给你了,”她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扭捏着说,“哎,好像婆婆给媳妇见面礼啊!”
路小媳妇赏了她一个清脆的脑瓜崩儿。
苏游漾津津有味把玩盒子半天,也是满心感慨,不知道想什么眼圈就发红,还要故作轻松地叹气:“幸好没让我们苏总看到,不然不知道又要怎么哭了。”这个记载了苏游漾从小到大成长轨迹和拳拳孝心的盒子,说是苏舟巡的精神食粮也不夸张。
路歧一根手指把她的欲哭不哭的小脸抬起来,揩去隐约泪迹;复又在她不自觉撅起来的嘴上吻一吻,苏游漾就跟卸了铠甲一样,软软地露出白肚皮,被他抱在怀里了。
路歧轻易举目四周,天花板上贴着他二十岁时候的海报,床上摆着他为模型的抱枕,怀里抱着的这个,是全心全意爱他的人。这种感觉有多好?说不上来。
他原本以为漾漾给他的是最好的,结果永远有进一寸的欢喜,永远有更好的瞬间在前面等待他。
“你得珍惜我,我这么好的人不多见的。”苏游漾抬头,皱着鼻子强调。
“那现在求婚你会不会同意?”路歧轻描淡写。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脑子里就全是求婚、求婚的了?套路,都是套路!饶是自诩见过大风大浪,苏游漾也还是禁不住从脖子红到耳根。
“……我同意也没有用!你要再等!”她伪装色厉内荏。
路歧咬她红得透明的小耳朵,嗓音低沉:“这么说你是同意的了?”
她同意!她当然不能更同意了!她恨不得大声喊出我愿意!当时他们在看日出的时候就是这么喊的!
也许是当时日光太温柔,路歧目光太销魂,她被迷到七荤八素的境地之下,一句“当然”像小天使一样把路歧都给感动;但是回来思前想后觉得吃亏,作为一个矜持的女孩子,她总归还是要保留自己在路歧面前已经缩小到看不太见的尊严。
希望在法定婚龄穿着美美的小裙子,在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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