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贪污公款数额巨大且非法剥夺被害人汤越言的生命致使其死亡,依法判处无期徒刑……原告路照的行为不构成犯罪行为,应当庭释放。”
激动的泪水控制不住在这一刻全都奔涌而出,心酸和喜悦交织在一起。曾经不被所有人理解,承受了所有的谩骂和鄙夷,也曾在黑暗中看不到出路,绝望而迷茫,但在这一刻所有的等待终于有了意义。
听到审判结果,路照下意识地回头,只是刚刚转过身就被人紧紧拥住,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红了眼,心口像在冬日里燃起了一团火,暖烘烘的,从心脏向四周舒散。
他身上还穿着监狱里的囚服,衣服的前襟被泪水沾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沈遥看到他都在流泪。
他轻轻地笑了声:“怎么又哭了。”
“我就想哭,不行么。”沈遥委屈,抽了抽鼻子,脸贴在他胸口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不知道我晚上自己一个人睡有多害怕,你要是再不回来,照照就不认得你了,昨晚,昨晚我还拿着你的照片给它看,它看了一眼就逃开了,你待会回家,它肯定不让你抱它了。”
“那你要好好教育它,告诉它,爸爸现在回来了,以后都不会离开了。”路照弯起嘴角笑,眼底湿漉,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他忘了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她,这样真切的温暖除了梦里,便是此时此刻。
“沈遥。”
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
“我爱你。”
心脏怦然跃动,沈遥止住了眼泪,抬起头看他,本想忍住笑但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上扬。
“这么肉麻的话回家再说。”
路照伸手帮她擦干眼底的泪痕,离开她的这半年,在那扇玻璃墙的对面,他无数次地想帮她擦干眼泪,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
身后突兀地插*进来一个声音:“聊完了你们两个?”
沈遥回过头,刚好看到郑觅、范归明站在身后,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刚才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范归明啧啧了两声,又叹了口气;“我说你们俩够旁若无人的啊,这人都快走光了,你们还在这爱不爱的,都十二点了,你们就不饿——”
范归明还在说着,突然路照走过来抱了他一下,他整个人愣住,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摆。
“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可能还在那个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呆着。”
郑觅也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路照的后背,声音哽咽:“回来了就好。”
范归明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含糊地说了句:“多大点事,一群大老爷们还在这扭扭捏捏的,我说路照你在牢里不会是磕坏脑袋了吧,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的。别说那么多了,咱们吃饭去吧。”
“我还要回去拿点东西,你们先去吃饭吧。”
“回去?回监狱里?”郑觅不解,眉头皱起,“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别回去了,不吉利。”
范归明也帮着一起劝:“都出来了哪有再进去的理,监狱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再回去一趟。”
尽管他们都不赞成,但路照还是很坚决。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沈遥扯了扯路照的衣服:“那我跟着你一起去。”
“行吧,那你开我的车去。”郑觅拗不过他只好妥协,把手里的车钥匙往路照手里塞。
在去南元监狱的路上,沈遥频频看向驾驶座上的路照。
到了路口,刚好是红绿灯,路照扭过头问她:“怎么了?”
沈遥摇了摇头,没说话。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和他坐在一起了,现在有种不真实感,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目光在他脖子处凝住,看到上面黝黑的疤痕,沈遥嗞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疤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疤痕怎么还没消,上次我寄给你的药膏你没有用吗?”
“我忘记涂了。”路照说着伸手去摸了下脖子处的新伤。
“幸好我那时候买了好几管药膏,待会回家我帮你上药,这疤痕再不上药,估计以后要留疤了,你皮肤白,上面有疤痕很显眼的……”
路照听着她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弯起嘴角。
车在南元监狱门前停下,沈遥原本想下车和他一起进去,却被路照阻止。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你是去拿什么,很重要么?”
路照看着她想了想,点头。
“嗯,很重要。”
沈遥还想继续问下黑色的伞往里走。
路照走了后,沈遥一直看向大门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终于路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雨下得越来越大,车上的玻璃窗上全是密集的水珠,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沈遥没看清楚。
车门拉开,路照坐在驾驶座上,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么大的雨竟然没有一点沾湿的痕迹。
这就是他说的很重要的东西?
沈遥疑惑,看着手里的本子,这是文具店里最常见的几块钱一本的笔记本。
沈遥迟疑了片刻,翻开第一页,刹那间指间顿住。
这是一幅画,铅笔画。
一盏破旧的路灯下,地面坑坑洼洼的水潭折射着路灯的光,一个女孩穿着校服斜靠在墙上单脚点地,嘴里流里流气地叼着一根烟,耳朵上垂挂着不规则形状的耳坠,在她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年轻男孩,表情淡漠。
女孩盯着他轻挑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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