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融云颇为诧异:“呼延丽说她与你有私。她在那群匈奴女孩中地位尊崇,因此那些姑娘们才不敢再招惹你。”
裴希声大惊:“我何时同她有私?!”
翟融云只用了“有私”这个措辞,但裴希声知道以呼延丽的文化水平,肯定说得比这两个字难听很多。
翟融云看他的反应也有些惊讶:“真的?可呼延丽说得……有鼻子有眼。”
裴希声绝望地捂住了脸:“我……怎会同她这种……”粗野的女人苟合。
翟融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你认为这事对你造成了困扰,那我便去替你和阿丽说。她们匈奴女子有时候不能理解汉人礼教,但阿丽并不是完全说不通的人。”
裴希声却并不相信,呼延丽既然用这种卑鄙方式,只怕对翟融云也是虚以委蛇,因此他怒道:“我自己去找她理论!”
他找到呼延丽的时候,呼延丽正在同其他女孩吹嘘自己,裴希声听得火冒三丈。他素来温和,从未发火,但此刻却如同被点燃的爆竹一般,三两步冲入人群,怒道:“呼延丽!”
呼延丽一头雾水:“裴郎,怎么了?”
她那声裴郎叫得亲昵,落在裴希声的耳朵里却如同羞辱,可当着一众姑娘的面,他实在无法将辱骂之言脱口而出,只是气急败坏地说:“呼延丽,你怎能做出这种失礼之事,说这种失礼之言?”
一旁的匈奴姑娘们也一头雾水,反倒是一旁的兰清率先反应过来,讥笑道:“呼延丽,怎么,看起来你的情郎并不怎么喜欢你么?你方才同我们讲的,他与你说的情话,都是你瞎编的吧?”
呼延丽的脸顿时红得能滴出血来。
兰清笑得更欢:“怎么了阿丽,为何不把方才你同我们说的那些话再和你的裴郎说一遍?”
裴希声不用想都知道呼延丽在那些姑娘们面前说了些什么。他气得发抖,沉声道:“呼延丽,你出来一下。”
他把呼延丽带到一旁空地,冷冷问她:“你为何要在军中散布谣言?”
呼延丽的脸依然红红的,却说:“那又与你没有损失,若我不这么做,你觉得那些人能停手么?”
“可你这样损害了我的名誉!”他气愤道,“根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编纂?”
呼延丽说:“那你怎样,上吊自证清白么?我不明白,你们汉人男子不是一直自诩fēng_liú么?怎么扭扭捏捏,比女人还不如?你这样气急败坏跑来找我,弄得好像我真的把你怎么样了一样。有没有过的事情,我们两个清楚不就得了?”
裴希声说:“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你说帮我,就是这样帮我么?!”
“难道我没帮到你么?难道这两天还有人天天钻你的帐子么?她们看得都是我呼延丽的面子!你不好好来感激我,竟然还要向我问罪!天下哪里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裴希声简直要被她的强盗逻辑气得背过气去,他怒吼道:“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的事情,你必须去解释清楚。”
呼延丽有些闷闷地问:“和我发生些什么就这么让你难堪?”
“我是有家室的人!如果此等流言传入我妻子的耳中,她会如何想?”
呼延丽满不在乎:“你老婆远在河东,哪里耳朵那么长能听得见。”
裴希声:“我河东裴氏堂堂正正,不曾有过的事情绝不会认。此事我不会妥协,你好自为之!若你自己不愿,我会代你向他们澄清,我和你之间清清白白,不曾有过苟且!”
“你这个人!”她气了,“我这样帮你,你却不知好歹!”
“你这哪里算得上是帮我?”裴希声冷笑。不远处,已经有几个围窥的匈奴少女吃吃地笑了起来。
呼延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不过是在外头吹个牛,顺便还帮裴希声解决了每天有人骚扰的问题,裴希声为何如此气急败坏,她都没见过他这样粗暴地对待那些爬他床的姑娘!
“好吧,裴希声。”她抱起手臂,亦是冷冷地望向他,“你说你没有做过,所以你不会承认。但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不得不承认!”
“你什么意思……”他突然察觉到一丝危险。
呼延丽突然一跃而起,揪住裴希声的领子压着他的脑袋,迫使他凑近了看她。
她的眼中燃着熊熊的烈火,仿佛要将他灼烧成灰:“你会后悔你今天对我说的话!”
丢下这一句,她立刻转身离去。那些躲在不远处的匈奴少女们见她走了,立刻推出一个胆子大的,跑上前来问道:“裴郎,你和阿丽真的没有什么?”
裴希声说:“裴某从未和呼延丽有过什么关系!”
那个少女眼睛亮了亮,用匈奴语朝着身后那些女孩子高兴地说了一堆,那些姑娘们听了,各个都开心雀跃起来,互相用裴希声听不懂匈奴方言高声交谈。裴希声正在气头上,丝毫未察觉到她们的变化,只是气闷地返回了自己的军帐。
军中流言渐渐平息,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些匈奴姑娘的卷土重来。
裴希声不敢再拜托谁帮他挡着了,只能自己睡觉的时候都在身边放个武器,防御那些匈奴姑娘们过分的热情。
而曾经从不对钻他军帐感兴趣的呼延丽,也赌气宣布:“老娘就是要把他睡了,叫他瞧瞧得罪老娘的下场!”
从此以后,裴希声的军旅生涯,除了要和柔然人斗智斗勇之外,还要对付呼延丽。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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