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未穿在身上,怎知合身?”
“你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在里面,合不合身,我自然知道。”
“你看起来有些疲惫。”
闻言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吗,些许是这几日未曾睡好的原因。”
“有什么烦心事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可以同我说。”
“没有烦心事,都挺好的。”
我不知韶闫是否察觉了哪里异常,心里不愿意他被一些琐事所拖累,勉力装作无事人一般,可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明日的事情有很多,你今夜一定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好。”
第二日便是新婚的好日子,也不知是否应了韶闫的话,我竟没有似寻常新娘子一般辗转难眠,反而一觉睡到了自然醒,舒了舒筋,是从未有过的舒畅感。晨起坐在梳妆台前,瞧了瞧窗外的天还蒙蒙亮,那些个珠宝点翠,韶闫几日前就已经让人如数送来了好几套,几日前不曾察觉,今日竟是见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从柜子里翻出手绢仔细地擦拭着,却听屋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看来你今日的心情不错,只可惜,今日的婚礼,你恐怕是无福参与了。”
我转身,瞧见三长老站在身后,手中的步摇不经意滑落了下去,珠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迎面而来的恶意。
“三长老怎会有空来我屋里,只是,这毕竟是女子的房间,三长老这般,似乎乱了礼数。”
“礼数?”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大笑了起来:“不用妄想拖延时间,不会有人来救你。”
☆、厄
“救我,为何救我?”
我握紧了手中的绢帕,指甲抠破了手上的皮肤,有血渗透在了上面。
“若你只是普通女子便也罢了,可你如今这幅模样,如能能够成为昆仑山的尊主夫人,灵石乃我昆仑的传世之宝,却被你日日佩戴身上消耗灵气,尊主是被你蒙了眼,可只要我还在昆仑一日,你便休想得逞。”
“原来都是你做的。”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些下在我吃食里的毒,走在路上突然刮起的怪风,还有夜里搅得人不得安生的鬼怪,恐怕都是三长老所为吧?”
“只能怪你该死的时候不死。”
三长老显然已经没了耐心,抬手间挥出了一把药粉,我虽及时屏住了呼吸,却还是吸了些许进入口鼻,绢帕从手中滑落,我也很快失了意识。
在最后,我想着,也不知韶闫是否能够看出我给他留下的线索。
我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发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水球当中,四周是一片混沌,许久我才反应过来,我竟是处在一片深海当中,水球隔绝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我听不到来自外界的一点声音,除了偶尔会有七彩的小鱼从我身旁游曳而过,再无任何其他的东西。
我尝试了许多次从水球里面冲出去,可看着很轻薄易碎的水球,其实是一个结界,韧性十足,根本找不到一丝破绽,费了好大的劲难得弄出来一个缺口,一眨眼就立刻恢复如初,如此反复了多次,困极累极的我索性躺了下来,心里寻思着,可真是难为三长老找了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也对,我这幅模样,他也没法再让我死得更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把我囚禁起来,我便再回不了昆仑山,做他们厌恶的事情。
可他不知道,将一个人困在这么小这么黑的一个地方,其实是比杀死一个人更残忍的事吗?寂静,是能够将人逼疯的东西啊。
“这就放弃了?”
我乏得无聊,几乎昏昏欲睡过去,却听见了一个人的声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可自己依旧被困在这一隅之地。
“是谁在说话?”
“何苦这般想不开,竟选择嫁去昆仑。”
我皱眉,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倒不如跟我走,也免得被昆仑的那帮废物算计。”
“墨卿?”
水球外的人影越走越近,我盯着他越来越清晰的脸震惊了许久。
“还是,孟项之?”
“我更喜欢墨卿这个名字。”
“你……怎会……”
我瞧着跟前这个人,一身清冷的模样似墨卿,眉目间的神情却似孟项之,还有嘴角的那一丝不羁,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墨卿勾起嘴角,笑了笑:“两年未见,你想我吗?”
“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失踪?谁同你说的,韶闫?”
两年前,墨卿、孟项之、芷安的魂魄在锁魂灯里熔铸,成为了一个独立于三界的个体,之后便再无踪迹。可是瞧着墨卿的表情,事情似乎并不是韶闫同我说的这样。
“两年,我一直在昆仑山下的这片无海。”
“无海,这里是无海?”
无海处在昆仑山下,海水漆黑望不到底,在这里除了传说中的七彩鱼,没有任何生物,这里被传为死亡之海,所有生前罪恶多端的灵魂,死后都会被投进无海,生生世世无法脱身。
“你为何?”
“我在等你,等你醒来,然后带着你离开。”
“芷安的魂魄已经归位,你如今已是拥有了完整魂魄和不死的身躯,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哦?”
闻言墨卿挑了挑眉:“怎会,你丢了,韶闫差不多将整个昆仑都给翻了过来,如此重要的你,怎会没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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