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相信是个贬义词。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但完全理想化却不是恨什么好事,所以我失去了我朋友,失去了双腿,也曾经失去过理想。那时候,我关闭了学校,放弃了异能,使用药剂迫使自己能够勉强站起来,我不再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我甚至不能连朋友都留不住……”查尔斯呼出一口气,“但好在,我最终还是把理想找回来了。”
他说得很慢,声音也很轻,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金克斯隔着电流声,仿佛能看见他的床头灯的暖色灯光洒在他长发的发梢,从他的眼睫上跳过,像坠入海中的阳光一般浸染着他的蓝色瞳孔。
“查尔斯。”她说,“其实我的星球上的每个人,都是靠着理想而活下去的,我也是。”
“嗯。”查尔斯低低地应了一声,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金克斯主动提起她的母星。
“我的母星没有陆地,大家都是生活在海里,当大家都是弱肉强食的海洋生物的时候,海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猎场,也是我们的墓地。而当大家都进化出了平等的智慧时,海局限了我们,所以,我们开始在星际中穿梭,去征服别的星球的陆地。”金克斯说,“征服与侵略,是理想也是生存。”
她听安东尼和查尔斯都提到了二战,于是也在网上看到了许多资料,也了解到了很多之前并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九头蛇组织在二战期间与纳粹德国是相互合作的关系,比如德意志元首希特勒的政治主张,比如当时狂热的纳粹信徒。
她看了很多资料,越看,越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解开六秒诅咒之后,她能思考的东西越来越多,自然而然地,便将轴心国套在了深泉星系上。
一样的资源短缺,一样的征服与侵略,一样的全民皆兵,疯狂而危险。
而在深泉星系已经不缺乏资源的今天,她再次思考征服地球的必要性,然后发现,现在的深泉星系,其实已经不需要为了获取生存空间而去征服其他星球,再次发动战争,只是纯粹的侵略。
她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母星产生了怀疑。
而理想一旦动摇,便犹如海上的飓风,带着摧枯拉朽般的气势,将所有平静一卷而尽。
她不知道该不该向查尔斯说,正犹豫时,就听见查尔斯笑着说道:“金克斯,思维并不应该只为你带来烦恼,继续做那个每天在脑子里唱着小曲儿的小姑娘吧。”他顿了顿,说,“思维是让你看清自己的,做你最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我最想做的?”金克斯愣了愣,然后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说,“成为深泉星系最优秀的军人。”
“嗯,那是你的理想……”查尔斯轻声道,“那么现在呢?”
“现在啊。”金克斯突然想到了坐在睡莲池边的查尔斯,脱口而出,“见到你。”
电话对面的查尔斯一愣,连呼吸都似乎屏住了一般,听不见一分一毫的响动,金克斯耐心等了几十秒,皱了皱眉,不知道查尔斯那边发生了什么。
良久,那边笑了一声,似乎颇有些无奈:“金克斯……你真是……”
金克斯歪了歪头,看向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说道:“我怎么了?”
“没怎么。”查尔斯说,“你们返校节的活动是几号?”
“七号。”金克斯说着,掰着指头算起来,“下个星期一开始,周一是英雄主题日,周二是童话王国,周三是社团活动日,周四就是舞会了。”
“社团活动日?那你会在周三表演吗?”
“是的。”金克斯说到表演,就兴奋起来,“梅林老师已经借到了演出服,我今天试穿过了,穿上之后我已经不想去敲定音鼓了,我想举着火把,去到凯普莱特家的花园,去找我的朱丽叶!”
那边笑几声,然后柔声说道:“好的,蒙太古家的罗密欧小姑娘,已经到了睡觉时间了,先睡觉,再去找你的朱丽叶吧。”
挂了电话之后,罗密欧小姑娘头一次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海蓝色的天花板上透明的水母吊灯,又用力闭上眼,然后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去。
她看见自己身着十五世纪的意大利男子装束,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了身后,她举着火把,穿着将小腿裹得紧紧的长靴,踏过长着一层苔藓的石板小道,蝉鸣和着蟋蟀鸣叫,点缀着这个繁星点点的夏夜,她听见远处盛满了灯光的阳台上传来一个低沉而柔和的声音,这个原本应该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此时有些忧愁,像是秋日缠缠绵绵的雨。
她加快了脚步,走到了阳台下,看见站在阳台的人,他穿着白色的裙子,像是一个天使。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偏偏是罗密欧呢?否认你的父亲,抛弃你的姓名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你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姓凯普莱特了。”
他说着,然后仿佛是察觉到了阳台下的人,低下了头,他的头发只到下巴处,在灯光下泛着深棕的色泽,眼睛像是海一般蓝,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尖尖的下巴,以及下巴上短短的胡茬。
……胡茬都没剃干净,可以说是很忧愁了。
金克斯看着阳台上穿着白色裙子的人,愣了半天,然后看见那个人笑着说:“看来思维不仅为你带来了烦恼,还带来了想象力。”
金克斯:“……”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将自己从被子里拔了出来。
她之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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