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送走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家里还有一个更令人头疼的等着我。算了,先去熬药吧。
我没有惊动府里其他人,自己取来药罐,支起炉火,按着花将军所交代的小火慢熬。
看着满满的一锅汤水熬得只剩一碗那么多时,我不禁想到了一句俗语: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是不知,将我这足足一个时辰熬出的一碗药灌进去,宋怀远的病能去掉几丝?能不能将他的心病一起除了。。。
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再看看手中旧碗盛着的,黑漆漆的汤药,我的胸口处就如同塞满了已经落水,死命挣扎的旱鸭子:扑通扑通,上不去,下不来,噎得难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跳得花枝乱颤的小心脏,狠狠的为自己鼓了把劲儿:勇敢些,金莲。进去吧!
哦~对了,先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看见我衣装不整又要一通牢骚了。
抻平了有些发皱衣角,将垂下来的碎头发别到耳后,四下里看了看,没人过来,此刻正好。
轻轻的推开未上锁的门扉,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午后听上去真有些瘆得慌。
寻个时间得去找管家说一下,这门还是趁早修了的好。每开一次,吵一次,闹得人连进屋的心情都没了。
我款款移步进入房内,打开两处窗户,任凭外面的阳光洒满了昏暗的小屋。
屋外风和日丽,春光正好,像他这样把自己藏在封闭的屋子里,不说闷死,也得被病气熏死。
做完这些后才转身朝他那边走去。入目即是在那张方桌上摆放着的清粥、小菜,外加一只香喷喷的鸡腿。
照这情景,估计他是吃不到嘴里了,回头包好了给麦穗带回去。
我将落下的轻纱一点一点挽起来,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突然发现,现在该叫他什么好呢?看着他对我避之不及的样子,以及他身后等着的那个楚楚可人的公主,我再亲昵的叫他‘怀远’,像是有些不妥。
叫他‘主子’?可我从没这样唤过他,怪别扭的。
我唤花将军为‘姨母’,他也唤花将军为姨母,那我便随了花将军吧。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他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大郎,该吃药了!”
床上那人纹丝未动,想来没听清,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再喊了一声:“大郎,起床吃药了。”
只觉他身形一颤,该是醒了,我又轻轻的摇了摇他。
还是没动静,难道又睡过去了?那可不行,这么重的病怎么能不吃药。
再者,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眼睛都被熏了好几次,就是灌也要将它灌进去。
我将药碗小心的放在一旁后看着他,想装睡?等我扒开你的眼!
我搓了搓手,挽起袖子,脱了鞋子一下子就跳到了宋怀远的床上。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上床,上次他主动,这次换我来主动点吧,大不了不逼着他负责任好了。
等我了上床对着他坐定后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开了,正沉沉的盯着我。
我不禁讪笑:“呵呵,你,醒啦。地上凉,上来暖暖脚。呵呵。。。”
不得不说,即使病着,宋怀远仍是俊得令人咋舌。飞扬的剑眉下,乌黑的瞳仁深邃悠远,略显苍白的面容,衬得两颊上因病而腾起的的红晕越发可爱。高挺的鼻梁下,朱唇轻抿。再向下看,衣襟被压得有些错开,领口微敞,露出嫩口的皮肤。
没等我接着看下去,宋怀远竟像是被口水呛到一般,迸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听得我赶忙战战兢兢的为他拍背,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会咳得背过气去。
等过了一会儿,咳嗽渐渐停下来,只见他气息微颤,双颊绯红,头上还浸出些薄汗,眼波流转间似有些含羞的扫过我一眼。
咳嗽便咳嗽了,羞个什么劲。
咳嗽缓解之后,他便平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看他这副扭捏作态,我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
对着他的脸冷笑着说道:“若是不想吃药,直接说便是,我就算是费了天大的功夫,只要你摇下头,我立刻泼掉。被你抱也抱了,睡也睡了,现在弄出这般要死要活的模样做给谁看。”
他仍是没反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带了些些黯然的情绪:“娘亲临去前叫我安心在栖凤镇等着,可是为了见你一面,我仍是随着宋老爷一起出来了。在绿林寨,他们那些个山贼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我真的怕的要命,但想到你随时会过来救我们,我便生出无尽的勇气同他们小心的斗争。”
看着宋怀远仍旧纹丝未动,使人肝肠寸断的失落渐渐攀上心头。再不想看他,只盯着自己的双手自嘲的说道:“绿林寨的大当家的对我真的很好,几次三番的为了挡了些肮脏龌龊的人和事,我只装作不知道。当他说要娶我时,我为你坚守的心也从未动摇半分。”
“等知道麦穗他们被送下山,我彻底松了口气,在他们为我准备的洞房里,我早已备好了你送我的短刀,若是你再晚来些时候。。。”
我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抬起头发现宋怀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深邃的双瞳里满是我声泪俱下的剪影,他双唇上下抖动着,却终是没有张口。
我将他的手慢慢的回攥住,细细的摩挲着,接着对他说道:“本以为再见到你,便是雨过天晴,苦尽甘来。可是你的飘忽躲闪让我原本晴朗的心又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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