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一声,深深的伤口处立即喷ji-an一汪血水,徒然ji-an开五步远,枭奴收了手中刃羽,看着齐傅的身形逐渐萎靡,慨叹道:“可惜你也不过是个求不得放不下,朝三暮四的蠢货。”
齐傅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垂死的挣扎抵不过生命的流逝,他身躯渐重,武器叮当垂落,最后怆然吐了一个字,枭奴看着口型,好似是个“等”字。
逆贼失去首领,立即溃不成军,宫外余党不多时便被统统斩杀。
一夜血流漂橹,当晨曦透出第一道血红的光,皇城内外千余名太监来来回回的洒扫泼水。不过一夜的功夫,皇宫外的石头道,依旧是一块宽敞寂寥的庄严样子。
……
祁公公的小碎步迈的有气无力,一改往日嬉笑,端着一暂白玉壶,蹒跚来到了御书房外。
顾济额头伤势还在,被落下的刘海半掩着,暗红斑驳的一道划痕,瞧着有些骇然。他跪了已有半个时辰,冷气透了衣衫,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抬首见到祁公公,笑道:“有劳公公了。”
祁公公勉强挤出个笑脸来,随即将酒壶放在顾济就身侧,问道:“丞相大人,您这是……何必?”
晨曦的阳光划破云层罩了下来,琉璃瓦上金光万丈,顾济笑颜依旧,在阳光下显得极为苍白而无奈:“罪人死得其所,公公不必为我伤神。”
言罢,他自顾自斟了酒。小杯子一口的量,他忽想到“一笑泯恩仇”一词,这一抿,果然是恩仇全无,死而无憾。
顾济抬手要饮,祁公公突然制止道:“慢着!”想了想又没有好的理由阻止,最后看到踱步来个正主,连忙找到了救星似的惶急道:“丞相,那个,皇上。皇上来了。”
“……”顾济吃个鸠酒竟然还一打三个岔,抬眼见那身明黄,心中又添了层不舍,敛下眸放了酒盏,先磕了个响头,道:“罪臣此去,望陛下万世安好,长乐无极。”
朱牧尧淡然的“哼”了一声,手中佛珠垂在身侧,也不拨弄,闲闲的道:“死便死了,这般磨蹭。”
顾济跟着笑笑,对帝王的无情大抵是见怪不怪了,拿着手中的酒欲饮。
“我问你,”朱牧尧到底还是有话想问,捡着顾济的抬首的功夫,打断他吃酒的动作,可是起了个头,却不知要问什么。
顾济举着酒有些疑惑的抬头。
可能是担心宫外那叵测的局势,环景帝一夜未眠,此刻眼下一层青黑,疲惫中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讽,想了想才问顾济:“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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