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人在京中大开杀戒,常府只有我们两人逃了出来。”
赵曜说这话的时候,挺直腰背,仰着头,装作非常坚强的样子,可是他哽咽的气声和发红的眼睛,还是让沈芊看得有些心疼。
连那土匪头子看到赵曜这模样,都减了几分疑心,他盯着赵曜看了好一会儿:“你是常恪的孙子?”
赵曜点头:“是。”
那土匪头子又拿着马鞭指了指沈芊:“那她是谁?”
赵曜咬了咬牙,装作为难的样子:“她是……我们家的侍女。”
土匪头子闻言,敲了敲马鞭:“哦?”
沈芊也不知道对方是信还是不信,但她也而不敢贸然开口,她对常府的事可是一无所知的,甚至对这个时代的事都是一知半解,若是说得不好,可能就让面前人生疑了。
土匪头子又问了一句:“京城沦陷,当今皇帝和张贵妃呢?可逃出来了?”
赵曜摇头:“未曾,陛下和宫中妃嫔皆落入鞑靼人手中。”
听到这句话,那土匪头子忽然大笑了几声,脸上带着几分肆意:“好,好!”
沈芊心里一咯噔,这位有文化是有文化,但看着是个造反派啊!赵曜的脸色也变了变,似乎很忌惮这人的样子。
那土匪头子看到两人变了脸色,笑得更开心了:“常恪虽然是个蠢人,但跟爷没仇,爷今儿高兴,放过你们。”
沈芊一听这话,大喜,正打算行礼恭维一下对方,就听见这土匪头子又来了一句:“老七,人就交给你了,送去马厩喂马!”
沈芊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说放过我们吗?”
那土匪头子绕着两人走了一圈,脸上满是挑衅的笑意:“爷没杀你们,难道不算放过你们?还是说,你这么急着找死啊?”
沈芊立马闭嘴,她惯来是个能屈能伸的,喂马就喂马,大圣爷当年也喂过马,大圣爷能大闹天宫,她也能掀了这土匪窝。
沈芊一边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一边装怂:“没,没,我们现在就去喂马。”
说着一手拽着赵曜,一手想要去拎地上的包,那土匪头子“唰”地就用马鞭敲到了她的手背上:“谁让你把东西拿走的?”
沈芊立马缩回手,咬牙挤出一丝笑:“爷,对不住,是我的错,我的错,这些都是您的,都是您的。”
那土匪头子睨了她一眼,对着七爷一挥手:“带下去。”
七爷立刻站起来,拽小鸡似得把两人拽出了忠义堂,随手就交给门口的几个属下,吩咐他们把赵曜和沈芊带去马厩。
沈芊敢怒不敢言,只能护着赵曜,被人推搡着往马厩的方向走。
沈芊和赵曜走后,七夜就回到了忠义堂,对那土匪头子道:“爷,这两人可有可疑?”
那土匪头子冷冷一笑,没有回答,蹲下身来,就开始折腾沈芊留下的大包:“你觉得可不可疑?”
七爷思忖片刻:“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常府确实遭到了鞑靼人的屠戮,但是有没有一位小少爷逃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那土匪头子折腾了半天,终于找了拉链所在,他拽了拽拉链,没拽动,便相当暴力地猛扯,直接把拉链给扯断了……
拉链一断开,再一划拉,包就开了。那土匪头子直接把包倒拿着,将里头的东西一通乱倒,一时之间,“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忠义堂响起,地上也很快堆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七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东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土匪头子直接蹲下,将没用的东西都拣一拣扔到一边:“熏鱼?呵,常府的小少爷还会做这个?”
七爷盯着那个用透明的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袋子包裹着的熏鱼,迟疑道:“是那个侍女弄的?”
土匪头子不置可否,他弯腰,从杂物堆里拿出了一把刀,这把正是沈芊放在包里的大军刀。沈芊身上共有两把军刀,这把大的是她用来砍荆棘开路的,爬山的时候没用上,就顺手放包里了,而另一把小军刀则被她揣在了自己兜里。
这土匪头子将刀鞘开口,军刀的刀光瞬间一闪,七爷的目光顿时亮了:“好刀!”
土匪头子的眸光也亮了亮,显然没想到这包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他用指骨弹了弹军刀的刀刃,听到一阵清脆的嗡鸣声,再见这刀的刀光逼人,硬度更是罕见,他玩味地颠了颠刀柄:“有意思了,皇帝老儿都没有的宝刀,区区一个常恪从哪里弄来?”
七爷的目光转到地上,看着一堆自己不认识的东西:“爷,这些东西,我等从未见过。”
土匪头子顺势低头,目光从枪、望远镜、打火机、指南针、已经没电的手机、电筒、手表、急救箱等一系列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上扫过,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七爷也觉出味来了:“这些东西,和那个侍女身上的衣服一样古怪,应该是那个侍女的。”
土匪头子点了点头:“从京城到这里,走山路少说也要两天的脚程,凭一个娇生惯养的常府小少爷,怎么到得了?”
七爷闻言,立刻道:“那我们,要不要把人带过来问清楚。”
土匪头子摆手:“不用,你就让马厩那边每日给他们派活,再让人暗地里盯着。”
七爷点头:“是。”
“把东西收起来吧,别让太多人看见。”土匪头子踢了踢地上的枪,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阴着一张脸,语带戾气,“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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