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力大声喊:“我不会做那样的人!我要改变世界!”
不会做欺骗人的大人,不要麻木的生存,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世界,那时的少年似乎都是这般想的吧,如此勇敢的凭着这股蛮劲奋力闯荡。
“操,这么晚了,不睡觉啊!”
“还睡不睡了,还睡不睡了!”
“……”
这嗓子一喊,宿舍楼左邻右舍似乎都冒出人来了,骂声一片。
哎,大四的毕业生似乎心里总憋着一股气,
欧阳低低的笑,踩灭烟头,转身,一把扔出手里的啤酒罐,划出银色的抛物线。他喊:“我操!改变世界个p!”声音大到有点嘶哑。
“铛”的一声,易拉罐击落在水泥地上。
“哈……”,阿单笑着去扳欧阳脖子,欧阳拿手去挡,这片星空下,这个校园里,两个大男生就这样嘻嘻哈哈的哄闹着,似乎抛去了所有烦恼,一如两个执着游戏的孩童,纯真的笑着。
苏爱爱把碎发拨到耳后,站在一片,看着这样的两个人,不禁眼眶发热。
很久之后,久到,欧阳和阿单都记不起来两人有这样用力的嘶吼过,
苏爱爱再提及这事,阿单点了根烟,笑:“以前我跑出去和朋友聊天,我妈常说我:你还能不要老是去和人家谈人生啊!”吸了口烟,吐出来:“现在,我晚上跑出去见朋友,我妈又说了:你们出去谈,就不能谈谈人生吗?”
此时,苏爱爱已是个淑女,捂住嘴笑起来,欧阳喝了口茶,摸摸耳朵:“嘿,谈人生?早就戒了!”
欧阳拍了拍腿,一笑又露出圆润的虎牙:“要我说是,十年前,我说真话,人人当我说假话,十年后,我睁眼说瞎话,偏偏人人都当真啊!”
再次提起不无心酸,但这又都是后话了。
就这样,那个秋末的夜晚,那两个吼着“不要做那样的人,要改变世界”的大男孩不久都慢慢的成长了,成长到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成长到了不想做的“大人”……
烈情,你照镜子的时候会不会突然的问自己:“这个人是谁呢?”有很多东西似乎是当时就能发现的,例如,额头上的痘子,例如,眼角的干纹……但也有很多东西都是当下觉察不到的。我曾沾沾自喜的满意着现在的自己,但在某一天,突然回头,却发现我早已失去了某些东西,那不是婴儿般滑腻的肌肤,也不是茂密的青丝……而是某些无法言喻的东西,抛弃的时候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但后来却发现都无法挽回了。岁月就像细沙一般,悄悄的,将那年的我们无声无息的掩盖了,连一丝纹路都不曾留下……
——by爱爱
毕业那天说分手(上)
大四了,大家都很忙,有人忙着分手,有人忙着恋爱。
苏爱爱不得不再一次感叹爱情的力量,糖糖居然和小朋友看对眼了。
说来校园那么小,加上爱爱和欧阳宿舍的关系,糖糖和小朋友三年中起码有一百次的机会擦肩而过,但偏偏就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在爱爱拉着糖糖打水,迎面欧阳和小朋友走出打印室的时候,这一次的擦肩终于电光石火的产生了传说中的爱情。
无论其中原因是爱情的化合反应太过激烈,还是太渴望抓住青春的尾巴。在倒数第二个冬天,糖糖终于有了牵手的人,扔掉手套投入热火朝天的黄昏恋中。
那个在大一开学大声喊着“我要谈恋爱”的女孩终于在这个岁末的时候搭上了爱情的特快列车。513的姑娘们最终全体脱销,即使恋爱的方式迥异,幸福的表情是一致的。
苏爱爱从没见过比爱情还厉害,还高效的洗脑方式。
平时总最先闹腾着减肥的糖糖为迁就小朋友的藏族习惯,钟爱的食物从学生超市的玉米火腿肠变成后街的烤羊肉串,每天十一点回宿舍,冲进门就带来一股孜然粉的味道,糖糖为了怕发胖,熄了灯还在转呼拉圈,苏爱爱躲在被子里和欧阳打电话,掀了被角看着糖糖还在气喘吁吁的转着,好蝎了,随口问:“哎,你们宿舍小朋友回来了吧?在干什么呢?”
欧阳在另一头说:“刚回来,在唱着歌刷牙呢!你找他?”
爱爱连忙摇头:“不,不,我看到糖糖回来,随口问问!你说这两人神奇不?”
欧阳笑她:“小八卦!”
“说谁八卦呢!说谁八卦呢!”
“啊……我刚才都说了啥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今年冬天第一场大雪来的时候,苏爱爱还记得欧阳答应过她,下次带你去玄武湖看雪的承诺,但看着欧阳东奔西走的投简历的辛劳,她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第二天雪还在下,赶上了期末复习,苏爱爱也懒得出门了,脸也不洗,头也不梳,蜷在被窝里,抱着热水袋,伸出条胳膊翻着税务法书,懒人到底是群居动物,宿舍里其它姑娘也全没出去,裹在被子里,大家都不说话,或打电脑,或看书,安静得只有书本“沙沙”的翻页声和鼠标的“嗒嗒”声。
突然“呯”的一声,宿舍窗户似乎被什么白花花的东西砸了一下,大家都窝在被窝里懒得去看,似乎也只有骂人的劲了,老钱探出电脑后的脑袋大声啐:“这谁啊!打雪仗有这么打的吗……”
她还没骂完,只听得楼下有人喊:“糖糖!”
是小朋友的声音。
懒人糖糖一个打挺,立即翻身起床,老铁床的床板“嘭”一声响,小美捂嘴笑:“我以为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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