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桓夙被砸懵了一下,在寒苑欺负他的王兄不在少,但他知道自己身份高贵,在外边毕竟是公子,没想到竟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丫头连着欺负,桓夙阴冷下来,伸手要将她推开。
孟宓生得瘦,腰肢纤细,桓夙的手架在她的纤腰上,微微愣了一下,小女孩软软的身体,握在手里的感觉让他竟有些莫名,这种感觉……
但孟宓已经自觉翻了下去,揉了揉摔疼的手,鼓鼓的脸蛋涨得通红,气狠狠地瞪着他,一记粉拳砸在他头顶。
桓夙吃痛,回瞪过去。两人大眼对小眼,互相瞪了很久。
直至腰上剧痛,他才艰难地翻过身,往后挪腾了半晌,终于靠着树缓慢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头,却拗过了脑袋,既不看她,也不说话。
孟宓见他揉着腰,心下一动,“你是不是摔疼了?”
南山脚下的这块地是孟老爹专为女儿买来栽果树的,这是她家的私产,孟宓常年来此摘果子,自然知道回去的路,见桓夙受了伤,又是自己惹的,便有些过意不去,“我带你出去吧。”
他想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滚出视线,但她偏偏靠得更近了,柔软的小手摸到他的手的地方,轻轻将他的腰按了一下,这一下一股痒意直冲脑门,桓夙挣动了一下,腰更痛了,孟宓吓得不敢再动。
桓夙冷脸道:“趁我还能克制自己,你赶紧滚。”
他说完这句话,嘴唇忽地撞上了两片温热,桓夙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蛋红润如棠棣之花,眉梢淡淡,有一股难言的慧黠和灵动。
他竟然被吻了。
他不是懵懂无知的孟宓,看到她清澈的眼波,心口某个东西不规律地跳动了起来。
孟宓心想这下他可说不出话来了,满足地松开他,掐住他的肩膀,“我找人带你出去。小哥哥。”
甜糯的声音又软又柔,桓夙紧皱的眉头缓慢地松了一下。
她那么瘦,那么小,自然是带不走他的。
月色渐渐迷离,星光幽微,雾色将山林吞没。
桓夙捡起了地上的枇杷,黄澄澄的,紫烟一缕缕吹来,将他的鬓发沾湿了,他看了几眼手里的东西,想到叫人去的她,也许是一种缘分,他竟毫不怀疑她会骗自己。
后来,果然没有。只是她再也没有回来,是郢都的城防兵将他送回的王宫。那一晚,楚王得知丢的儿子回来了,没什么反应,整个楚宫都不会因为他的离开和归来而有丝毫动容。
他被她压得受了严重的腰伤,足足休养了几个月,后脑勺的包也用了许久方才痊愈。
枇杷在宫里烂了,他才拿去扔掉,可枇杷容易扔,那双水盈盈的眼睛藏在了记忆里,扔不掉。
又坏又蠢的女人,从此让他想起来就恨得牙痒。
直到十三岁,被太后连同几位朝臣送上君位,他渐渐长开,懂得了那些男女之间的事。
太后问他:“夙儿,你就要就要十六了,可有什么意中人?”
大王十六岁了,可以往宫里放几个美人,他若是喜欢,便可以行敦伦之事,充盈后宫,早日为桓氏散叶。
他冷冷清清地啜饮了一口茶,淡淡道:“儿子还小。”
太后于是便没再说什么。
但他素来平静的心里,溅起了一波香艳的涟漪。
那是第一次,他从榻上起来,看到床褥上沾的一团东西出神。
夜里,他抱着她,轻抚她,占有她,将她瘦如烟柳的腰压着,一次次地往里送,红帐翻飞,娇喘如潮……原来,是一场梦。
一场春梦。
梦里的女人眉眼如画,像极了小时候的她。可却有着成shú_nǚ人的风韵,勾魂荡魄,迷得他疯狂,克制不住,才有了一床的狼藉。
那是楚侯第一次脸红。
后来楚宫里的所有女子,都变成了细腰女子。
他想看看,谁有那个风韵,是不是她在这里,已经不可替代。
那些女子不乏声色双绝的美人,但却不能让人有那种荒唐的梦了。
十六岁,太后命人拿了图册到他宫里,分为两拨,一拨是教授男女之事的合欢图,一拨是郢都适龄少女的画像。
他在墨兰的监督下翻阅了,端庄的大家闺秀,清丽的小家碧玉应有尽有,云鬓雾鬟眼花缭乱,直至在一拨画册里看到了她。眉眼神似,若秋水盈盈,那瞬间,他的胸口一荡,狠狠地。
怨恨、思念,犹如灭顶的洪水。
他侧目问:“这人是谁?”
墨兰将画册放下来,边角处题着名字,郢都孟家的,孟宓。
后来那些画册全被烧了,狄秋来亲自拿到宫外头烧的,核对名目便知道少了一张。
这事便传到了太后耳中,她与孟夫人在闺中时是密友,对孟宓也连带着有几分好感,便有意对桓夙旁敲侧击,一番试探之后,命人接孟宓入宫,并杜撰了一个名目。
没想到桓夙的旨意竟比她还早,真是心急。
那一日桓夙在云栖宫等了很久,直到昏迷不醒的孟宓被抬入宫殿,这座金色的牢笼,睡得死沉,身形走样的孟宓让他皱眉。
他惦记了这么久的瘦腰美人,吃成了胖妞,没出息得很。画师想必知道他爱瘦腰美人,刻意将她美化了,将她画得羸弱楚楚。
想到这,他便禁不住一脚踢在她身上,气怒地想将她扔出去。
没出息没出息!
桓夙你到底想着她做什么。
这么丑的女人,让桓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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