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和稀泥的人必须全副武装。
“嘶……”米璐手中的动作急切而又迅猛,本就脆弱的纸巾此时被硬生生扯成两半,这种行为有些过分了。
我把小姑娘拉到一旁,语气凌厉:“你这个摆脸给谁看?有意思吗?就怕整栋楼有你这尊大佛的存在,成,我现在就给你拍下来发微博。”我作势从口袋里掏手机,米璐一个反手把我推到墙壁,坚固的钢筋混泥土磕在腰间,疼得龇牙咧嘴。
林舫大约感觉我们的状态不对,迅速拉过米璐,语气温和:“别说隆晨和你是同公司的艺人,就算不是,你也不能动手。”他转身扶过我,在米璐耳边停顿片刻,想说什么又终于没有说出口。
“噔噔”的高跟鞋声从走廊的拐角处出来,随之渐渐靠近,慢慢没了声音。步履匆忙但身形挺立的女人朝我们走来,黑色的职业套装看上去分外严肃。环视一周后,她的脚步径直在米璐眼前挺住。
“您好,我是客房部经理林可可。房间出现的问题是我们的疏忽,我们已经对相关工作人员进行了批评教育。恰巧今晚有位客人退房,是楼上的总统套间。作为道歉,我们愿意为您提供免费食宿服务,您看这种方式可以接受吗?”
客房部经理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态度诚恳,补救措施及时,待遇优厚,我想米璐没有拒绝的理由。她所有的怒气不外乎于被人忽视,所有人的房间都没有问题,偏偏只有她的房间出现差错。尽管这种差错是无意识的疏忽行为,也难免让她觉得地位受到质疑。
内心害怕,才会怀疑更多。
最终,米璐勉强答应了调解的条件,横着脖子回房间收东西。各位围观的群众也尽数散场,在外人一贯的认知里,女人的冷嘲热讽比男人的真刀实枪凶猛得多,这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围观却只有林舫出面阻拦的原因。
可怕的男性世界,可怕的女性心理。
“你是……隆晨?”
。
“是,我是隆晨。你好,林可可。”
林可可的脚步迈出几步,忽然停了下来,犹豫地转头看我,语气探量。她不知道此时我脸上的灿然笑意的确忍了很久,迎面走来的那一刻,我便认出了这是林可可。
虽然她的形象和从前大相径庭,但是也不妨碍我还算过得去的记忆力。
“刚才还在纳闷,原来真的是你,太好了。”她高兴地抓着我的手,神采飞扬。这更加让我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当年的林可可。
当年的大学校园,除了我和韩行之,林可可和余遇算是身边最让人羡慕的一对。她们的恋爱模式总是让人觉得好奇而又带着满满的爱意,因为关系亲密所以大家也都聚在一起吃过饭。还记得当年小鸟依人的林可可拉着我的手说:
“隆晨,真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你看啊,你对韩行之忽冷忽热,他反倒一点也不在乎。那个余遇,一天没有主动联系,就开始对我摆臭脸。”
林可可的不知让我哭还是让我笑,在他看来韩行之的做法算是大方得体,余遇的变现算是小家子气。她不知道,这是某人爱护她的方式。自由和感情从来不能划等号,余遇深切懂得这个道理。
只是大一结束前的醉酒的一夜,余遇哭喊着“从此和林可可一刀两断”,事后表现也很颓废。中间的插曲和一系列你来我往的死缠烂打,我们不得而知。
“林经理,大厅有人吵吵嚷嚷,说是要见您。”
“行了,马上到。”她大大地叹一口气,无奈地说:“现在的客人......哎,我先下去,一会儿过来找你。”
我应声点头,她这才转身离开。
她口中一会儿的功夫,让我很是等了好长时间。阳台外夜幕笼罩,万家灯火遂然点亮整个城市的夜空,微凉的风卷动丝质窗帘,吹在皮肤上有痒痒的感觉。直到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我才下意识回过神,此刻站在我眼前的,正是林舫。他的手上拿着一些点心,语气温温和和:“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
“没有,只是有些感触。”我退过步子邀请林舫进来,他却径直走到阳台边,低头俯视。
我接过他手上的小餐盘放回沙发前的小桌上,和他并肩站立。谈心的话只有寥寥几句,相处的感觉过于微妙。林舫总是给人难以名状的安全感,在他面前,哭和闹都是一种正常的情绪表现,不会因为艺人的身份而得到所谓的指责。
他说:“艺人也是人,也会有喜怒哀乐。”
然而,林舫教会我的不只是在演戏中该做的事情,更是我们身份背后“不该做的事情”。
我刚准备说些什么,房间的电话走然响起。我以为会是制片方的工作人员,商量明天宣传的事宜,没想到竟是林可可,她的语气充满抱歉:“隆晨,非常抱歉,那位客人刚刚出了些麻烦,我现在得赶去医院处理。今晚可能没法找你了,你先休息,等我电话好吗?”
我也知道客房经理的工作不好做,任何客人只要遇上住宿方面的问题,第一句话便是“把你们的客房经理叫来。”
“好,没关系,我这几天都再h市,暂时不会回上海。”
电话那边的声音停了一下,像是很吃惊地开口:“你也在上海?”他只留下这句疑问,便匆匆忙忙挂上电话。
林舫怕我第一次参加宣传活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一连串给我讲了好几个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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