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掉落在了地上,苏微尘在他身后气愤地跺脚:“喂,你给我站住,站住!”结果她越喊他走得越远。
苏微尘没法子,蹲下来捡钱。本以为这晚她应该是一个人回家了,结果拐了个弯,便瞧见楚安城戴着耳机,双手插兜,如往常般站在路边等她。
苏微尘有点光火,也不理睬他,大步往前走。不过无论她脚步快还是慢,楚安城都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如往日般一前一后地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苏微尘到达公交车站的时候,楚安城早已经在等候了。照例是戴着耳机,双手插兜,站在路边等车。
有些话语是不必宣之于口的。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如有默契一般,每日都会同一时间到公交车站,然后一前一后地上车,一前一后地下车,一前一后地去学校,各自进自己的班级。但两人从来不说话。
第二日下午是自习课,安静解题的苏微尘忽然听得班级女生们一阵骚动,全部拥向了窗户边:“哇,楚安城。”
“是楚安城,他好帅。”
苏微尘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她转过头,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果然瞧见了下面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楚安城。一班五十来个学生,穿着一式的学校校服,但是很奇怪,楚安城整个人仿佛是一个发光体,她一眼便从人群中认了出来.
如有感应一般,操场上的楚安城抬头,远远地望着她。
苏微尘低下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怦怦地跳个不停。最近的她奇怪极了,每次看到楚安城,总有一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可是见不到他的时候,却又总是想起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欢喜与美好,总是让她心口一阵阵地疼痛窒息。
楚安城等人开始绕操场跑步,也终于结束了他们班的这一次女生骚动。
关妍推她:“苏微尘,你在想什么呢?”
苏微尘这才回神,她掩饰道:“这道数学题,我解不出来,头都想疼了。”
“我看看——这道题啊,要用这个公式。”关妍一步步地演算给她看。苏微尘完全不在状态,但她还是装作听懂了般地一直点头附和。
苏微尘咬着笔沉吟了很久,终于向关妍问了一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关妍,如果一个男生帮一个女生付了一些钱,想还他呢,他又不要,女生呢,也不想一直欠着那个男生,你觉得那个女生应该要怎么做?”
“很容易啊,买点同等价值的东西还男生就行了。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女生也可以织条围巾或者手套给他。”
“围巾不是应该女朋友送男朋友的吗?”
“无所谓啦,暗恋啊,有点小喜欢,还有朋友之间,也可以送啊。”
听着好像不错的样子哦!苏微尘羞涩之余,有点小小的心动。
到底是要买东西还是织围巾呢?苏微尘纠结不已。
几天后,苏微尘在一个古iej/j,弄堂里找到了一家很小的毛线店。她站在老旧褪色的窗前踌躇了许久:“你好,我想买毛线。”
店里有个老婆婆伛偻着腰在收拾毛线,慢腾腾地转过了身:“小姑娘,你要哪个颜色?”
“黑色。”
老婆婆问:“你要买多少?”苏微尘一下子被问住了。从未织过任何东西的她,哪里知道要买多少?
“小姑娘,那你告诉我你想要织什么?”
苏微尘面上一热,支支吾吾了半天:“想织条围巾。”
“围巾啊,买几两就够了。你以前织过围巾吗?”
苏微尘诚实地摇了摇头。
老婆婆和蔼可亲得很:“在我这里买毛线啊,我可以教你织毛衣、围巾的。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随时可以过来。”
苏微尘眼前一亮:“真的吗?太好了!”
“这是我自家的屋子,我就住在后面。我每天一早就开门了,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老婆婆笑笑,建议她道:“那你要不先买三两毛线,多的还我,如果少你再加。这样也不浪费。”
老一辈人就是实在。苏微尘连声道好。
“要是你不赶时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怎么起针,怎么织,你把这个基础的学会了,回家就可以慢慢织了。”
“不赶,我有空。”
老婆婆拿出了黑色的羊毛线团,在老式的秤上称了重量,然后取了一对棒针颤颤巍巍地递给了她:“这棒针很便宜,就免费送给你吧。”
苏微尘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买就好。”
老婆婆笑道:“婆婆说了送你,不用给钱。”
“不不不,我必须付钱。”
“说了送你,不收钱。”
“不行的,婆婆不收我钱,我就不要。”
老婆婆实在拗不过她:“好吧。”
那个冬日晴暖的午后,苏微尘与老婆婆在毛线垫子垫着的竹椅里头,一个认认真真地教,一个乖巧听话地学。
老婆婆直夸她聪明:“小脑袋瓜子真灵光,一学就学会了。”
弄堂长长的尽头便是马路,车流涌动。但弄堂深处却清幽静美,偶尔还能听见隔壁家养的画眉鸟的叫声。
如今的年轻人都不流行自己织毛线了,整整一个下午,老婆婆就她一个顾客。
老婆婆似很喜欢她,在苏微尘走的时候,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说:“你有啥不懂的就过来啊。在婆婆这里学,婆婆包教会。”
苏微尘与老婆婆处了半日,竟觉得极投缘。
苏微尘走到弄堂尽头的时候,转身一看,老婆婆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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