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娘、二哥哥、三哥哥。”说完,想起全家最傻的三哥哥,嘴角扬得高高的,补了一句“我三哥哥最好玩了。”
宁华彻见差不多了,便对宁容妗道:“团团先回去吧,关朔哥哥还要休息。”语毕,把团团抱起来,朝关朔示意。又吩咐了屋内的侍女几句。
团团?躺在床上的少年默默咀嚼这个名字。
真贴切。
宁华彻兄妹回到姚氏的洵雅院。姚氏便问了关朔几句。宁容妗躲在哥哥身后一言不发。宁华彻道“他应当身份不一般,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姚氏将京城里的情况过了一遍。宁府是保皇派,多年来深得皇帝信任,即便救的是个皇子,也应当不会引起帝王怀疑什么。便道:“没事。”
宁华彻与姚氏想法差不多,点点头不再多说。
姚氏这才把注意力投在宁容妗身上,见她躲在宁华彻背后露出半张脸儿,见她望过来卖了个萌,姚氏故意板起脸:“团团过来。”
宁容妗一见姚氏这样便知没有危机,笑嘻嘻地扑上去,还在姚氏怀里拱了拱。姚氏被她拱得往后仰了仰,笑骂道:“团团要把为娘拱倒么?”
宁容妗扬起脸儿,“团团是太喜欢娘亲了。”
姚氏听得心花怒放。母女两个又玩闹一番,姚氏抱着宁容妗,爱怜地抚摸着小小的背脊,认着道:“团团其实没有必要害怕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不必怕给家里惹麻烦。你有爹爹,有娘,还有三个哥哥呢。”
姚氏一直明白团团很聪明。人家都说她这四个孩子,三个哥哥学业成绩优异,遗传了父母的聪明劲儿。提到团团,便只说是个长得好的。其实团团心里什么都明白,小小年纪反而有一种对世事的通透,导致做事情有些小心翼翼。难得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心地善良。
姚氏又道:“娘且问你,假如今天你遇到那个哥哥时,他周围还有拿着刀的黑衣人,你会不会救他?”
宁容妗不假思索:“不会。”
“那你会怎么做呢?你还想救他么?”
宁容妗低头,想了想:“我应该还是想要救他的。娘,我没有看见过杀人,如果不救,我会做噩梦的。但是我会先逃走,再告诉别人,让别人去救。”
姚氏很欣慰,温柔的说:“团团,你看,你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是不是。你也懂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娘很放心,你以后,做事情须得放开些,这才是我宁府女儿的气度,懂么?”
屋内一时气氛温馨。夕阳的暖黄晕染了姚氏雪白的脸庞,那张脸的五官在光影里模糊起来,只浮着一层清浅笑意。宁容妗觉得心里涨涨的,轻轻嗯了一声。
第二天,宁容妗照常上学。
今日上的是书画课、女红课。课刚刚开始,夫子与学生互相见礼之后,学生都入座。此前夫子已经布置了抄写归田赋的作业,照例,这次上课之前是要检查的。
宁容妗把自己的作业摆在案前,端正地坐好。她旁边坐的是姚玫,姚府三房唯一的女儿。姚玫看过来,扫了眼她的字,微微一笑:“表妹写得真好。”
宁容妗不置可否,垂眸不语。姚玫也没在意,转头看着窗外。
夫子走到两人中间,拿起宁容妗的作业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客观地点评:“有点小进步。”又拿起姚玫的字,捋捋美髯,满意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又弯下腰指点姚玫几处不足。夫子走后,姚玫偏头看了看宁容妗,眉间一片温柔,“表妹下课要和我一起去饭堂吃饭么?”
宁容妗目不斜视,拿起毛笔一笔一划练起字来,漠然道:“不必。”
众所周知,宁容妗在书院里是个比较特别的存在,不仅不穿校服,连中午的午食也是家里特意送的,奈何她背景强大,没人敢说什么。只不过看不惯的人铁定是有的。
姚玫脸上一片惊慌,用含着歉意的语气说:“哎,我怎么没想起来表妹有府里送的午食。怪我,说这个做什么。表妹,我不是故意的,表姐不像你有府里送午食,一时口误。”
这话说的,好像宁容妗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样。
宁容妗见姚玫脸上一片歉意,只觉得肚里有点恶心。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姚玫,我和你不熟。”语气含着淡淡的警告。
姚玫脸色白了一瞬,淡定地闭了嘴。
书画课过去后,中间有大约一刻钟的休息时间,范疏影惯常挤到宁容妗身边,瞥了一眼姚玫,故意大声道:“怎么,有些人又嘴贱了?”
宁容妗一看范疏影又要和姚玫磕上,连忙阻止,剜了范疏影一眼。
第6章罅隙
可为时已晚,范疏影本来就憋不住气性,又向来看不惯姚玫什么本事都没有还屡屡挑衅的样子。逮着机会就开始奚落:“妗妗你说,这种人你给她点儿颜色就要上天,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其实人家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
姚玫的声音适时响起,委委屈屈:“疏影你我好歹是同窗,你怎么能这么指桑骂槐地骂我呢?我做错什么,你大可以提出来啊。”
范疏影一看姚玫顶着一张柔柔弱弱的脸泫然欲泣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姚玫哪次不是大义凛然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然后暗地里使绊子?恶心死个人了!
范疏影脸红脖子粗地骂道:“嘁——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就是你?我道你猪名狗姓了?这幅样子装给谁看?”
宁容妗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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