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起来,头疼得什么似的。
张欣忍不住岔道“你真的冲过去挠他啊?”
“这还能有假,那条红印子据说好几天才消呢”钟语回道
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才会成为刺猬,这个世界,你不扎别人可阻止不了别人过来扎你,只有浑身长满刺,才能避免受伤,那些年,钟语学会的大约也就这种方式最能够保护自己吧。阿欣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没吃过苦,又怎么会明白这个道理。
“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就在一起了?”李杰很羡慕萧熙南,故事里的女孩子是个非常鲜活明亮的形象,只可惜最好的年纪里,她遇见的不是他。
“后来啊,后来六子告诉我,没事了,于是我就把这事给忘了”钟语微微一笑,但是那人却是没忘,从此借机缠上了她。
钟语在挠人事件发生后的第若干天,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才知道是萧熙南,很有点吃惊,心想:不是说没事儿吗,怎么还找上门来了。她有些心虚,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她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似乎忘了件事”萧熙南慢悠悠地说
“什么事?”钟语条件反射一样地问
“钟同学,你打人都不用道歉的吗?”
钟语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六子说没事,她也就撒开手了,还真是没有向萧熙南道过歉,虽然在她看来,是萧熙南有错在先,她有错在后,可毕竟人家没有动手。她期期艾艾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见”
钟语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钟同学,你是不是没吃饱饭啊?”
“对不起,满意了吧”钟语蓦地一声大吼
“满意?我挠你看你满不满意。”
这话叫钟语瞬间泄了气,想来他顶着那红印子好几天,接受各种观礼,心里有气也难免,左右不过是因为她挠他,这才很真诚地说“真的很抱歉,我就是气不过,是有些太冲动了哈”
“呵呵”萧熙南觉得很无语,听她这口气,敢情他郁结的这些天,那人压根儿就没反思过,还‘是有些太冲动了哈’,他简直要被气笑,过了许久才说“你想想怎么补偿我吧,我总不能白挨一顿”。
“啥?补偿?我没钱”
“那可不是我能管的,这样吧,我脸上和身上的毛毛虫也快好了,不忌荤腥,你今晚请我吃饭吧”说完也不等那头回话,自行挂断电话,徒留钟语看着手机骂街,心想:懒得理你。
这天晚上,钟语自是没有去赴约。第二天第一节课她就见到了萧熙南,老师还没有来,同学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不是谈足球就是谈妹子,萧熙南环视一周,看见前排靠左的钟语,似笑非笑,钟语抬头看见那人的神色,觉得脊背发凉,这不详的预感太过强烈,她站起身准备拉了萧熙南出去,却听他幽幽地道“小语,我昨天等了你一个晚上,你怎么没来?”
钟语眼角余光瞟着众同学丰富多彩的表情,简直想咬死萧熙南,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萧主席,是这样的,六子说他给你送过去,我想你也比较忙,所以没过去叨扰,呀,节目单子六子没给你吗?”
萧熙南看着那人自导自演也不揭穿,回道“没给,那小子估计溜了”。
这一幕戏听在有心人耳里,自然是窦疑丛生,听在看热闹的人耳里,不过是一笑了之。钟语真是没有上课的心思,索性就趁机尿遁,她走一路萧熙南跟一路。
“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熙南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没想怎么样?就想吃顿饭而已”
钟语叉着腰眯缝着眼,看着他问道“你是皮痒了?”
“确实有点儿,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下手,你就真要对我负责了”
钟语心里亲切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脸上却笑得花一样灿烂,萧熙南显然是有所防备的,离钟语足足有三米远,她慢慢靠近他,他便一步步后退,退无可退时,她的脸几乎都要贴上他的胸口了,钟语方才停下,笑道“你想多了,我可不会动手”。
萧熙南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嫩出水的皮肤,黑黝黝的眼珠子轱辘似的到处转,明亮极了,嬉笑怒骂里都有她,这该是渴望了多久才有的距离,目测也不过十厘米吧,突地,感觉小肚子一疼,等回过神来,那人已在十米开外,扯着嗓子嚷嚷“叫你让我丢脸,踢死你,哼,还有,再敢威胁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竟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留他靠在墙上苦笑,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来得换个法子才行,这人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了不起哈,他栽你手里两次”说着,张欣觉得好像漏了什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那张笑脸,他是定格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年纪,永远年轻的。张欣似是领悟了,问钟语“他喜欢你,是故意接近你的吧?!”
钟语依旧沉浸在回忆里,对张欣的话恍若未闻。其实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她也这样问过萧熙南,只是他从没有承认过。
风一吹,碑前那束雏菊淡淡的香味飘过来,雏菊还是李杰和张欣昨天带来的呢,雪白的花瓣偶有几片泛着黄,娇嫩极了。
钟语鼻子有些泛酸,她别过头去,看着绵延的柑橘树,或在山坡上俯视大地,或在山谷里仰望天空,唯独没有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活脱脱就是嘴硬心软的萧熙南,爱的洒脱也爱的深沉,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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