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一个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不清楚脸,“警察!把武器放下!给我滚下来!”他怒极了,像只老虎一样嘶吼。
那小猎人却对沈挚的暴怒充耳不闻,他和馒馒对视了一眼,目光凉凉的。然后她伸手搂住了沈挚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
又是一个被吸血鬼迷惑的可怜人,猎人这么想着,一瞬间消失了身影。
“别追了,他已经走了。”馒馒止住沈挚的动作,虚弱的躺在他怀里,听那犹如擂鼓的疯狂跳跃的心脏,沈挚用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急的满头大汗,“疼吗?我们去医院。”
馒馒把脑袋搭在他肩上,“不要叫救护车,我不会死的,把范幼辰叫来。”
“他?”沈挚有点心凉,原来他早就知道你的事情。
后来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出乎沈挚的意料了,范幼辰对于他会打电话过去一点都不意外,
而在几分钟就飞快赶到的面包车,和上面齐全的担架急救设置等,也让他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里是我私有的医疗院,还希望沈队长可以对外闭口不言。”范幼辰在开门的时候这么说了,沈挚抿紧了嘴,“现在难道不是救她更重要嘛!这种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范幼辰笑了下,这时手下人已经将担架抬进了诊疗间,做了基本的消毒,“幸好银弹只是擦身而过,没有生命危险。”范幼辰剪开她腿上的裤子,只是这双腿……
沈挚呆呆楞楞的站在隔离玻璃外面,感觉从背心开始全都是冷汗,快要把他浸透了。他砰砰砰敲了几下面前的玻璃,“她还能站起来吗?”声音很小,但是范幼辰光看他的表情就读懂了意思。
他叹了口气,“你以为她是什么人。”
“血族不老不死,除了不能断肢再生,拥有的惊人愈合能力可以修复任何严重的伤口。当然,银可以破坏这种自愈力,她大概会需要几周的康复时间。”
“在这安心住下吧,不会有人再打扰了。”范幼辰对馒馒说,她意识有些不清醒,感觉有人在温柔的摸她的头,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气味,但也很安心。
后来进行治疗的过程,玻璃前的帘子是拉起来的,沈挚呆了一样站在门口,有来来往往打扮的像医生的人走过,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砰-砰-砰-’沈挚瞪着眼睛,用额头一下下敲着面前厚厚的玻璃墙,好像傻子一样。你是笨蛋吗?你大概真的是笨蛋……
“你有空不如去帮她请个假,缴费就不用了,我这里她是免费的。”范幼辰从里屋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
“她没事了?”
“嗯,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了。”范幼辰上下打量他,“沈队长快点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不行,我要陪着她。”沈挚看他身上的打扮,“而且你不是法医吗?你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
“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想的要久许多,我大概是她在诸云唯一能信得过的人。”范幼辰这么说了,白净俊俏的脸上透露出些自信的神色,“她在我这里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顾,也没有危险了。”
“沈队长,你大可以放心。”
沈挚脑内的一根筋一下就绷断了,他仿佛炸了毛的狂犬,气势汹汹的瞪着面前的年轻男人,“你这是在向我挑衅。”
范幼辰无所谓的笑笑,“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这个小白脸(╯‵□′)╯︵┻━┻
沈挚冷笑一声,“她是我的人。”
范幼辰看他的表情,不做声了,转身利落的离开,楼道里再次回复平静,里头的窗帘被拉开了,护工一个个走出来,推着堆满药剂的车子。
沈挚两只手贴在玻璃上,恋恋不舍的看着脸上罩着氧气的馒馒,她小小的一个人藏在被子下面,脸和床褥一样白,像被丢在地上又踢过几脚的小馒头,可怜巴巴。
到底是谁,要对你这么狠?
“喂,虎子啊,是我沈挚。”他站在一侧走廊的露台外头,夜色沉沉,手里一点火光明灭,“最近道上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麽?”
“没没,是我一个小朋友被盯上了,我怕是有人要搞事情。”
“好,你帮我留意一下。”他看着面前黑魆魆的绿化带,“是一个男人,用枪,年纪不大,可能是外地人。”
“卧草,用枪?这人是不要命了,沈哥放心……”电话那头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沈挚应了几声,膝盖一弯,虚脱一样坐在了地上。
不过是第二天,馒馒就醒了,她隔着玻璃和沈挚对望,那人手掌贴在玻璃上看她,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个个动作,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真傻。馒馒有点想笑。
范幼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给她准备的压缩血包,“我从陈迢那拿来的,你先吃吧。”他看一眼窗外虎视眈眈的沈挚,刷一下拉上了帘子。
馒馒的视线被阻隔,她收回眼淡淡说,“我要走。”
“你伤还在观察期,我不保证会出什么状况。”
馒馒瞥他一眼,“你这里不给我饭吃。”范幼辰一滞,“我可以给你申请特殊‘加餐’,带人血成分的。”
“那不好吃,不知道是从哪个献血站调来的过期怪味。”她自己坐起来掀开了被子,只是两脚还没法动弹,范幼辰有些着急,走过来试图阻止她,“你能不能听点话,你伤的很重。”
“我没有大碍,只是不能动而已。”她安抚了一下他,“谢谢你来救我,我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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