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那年,眼瞅着秃顶现象日益严重,他便高举起“弃我去者不可留”大旗,干脆利落的把头发全剃了,完成了从秃顶忧郁派到光头阳光派的完美蜕变。
时至今日,劳尔已经光头了十年。他也有了新的江湖绰号————光头劳尔。
其实啊,他的很多爆炸性ftsoa实验都是为了普渡众生,比如:根治秃顶。
我敲开他家的防爆门时,他正在坐在高凳上聚j-i,ng会神地仿画一幅世界级名画————
《蒙娜丽莎》。
今天,他穿着一件满是窟窿眼堪称上衣界蜂窝煤的辣眼短袖和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花裤衩,色彩艳俗得活像一只静止在画板前的夏威夷火j-i。在粉色墙壁的映衬下,本就扎眼的火j-i被突兀化,徒增了几分诡气,不过,幸好那副玲珑j-i,ng致到如上帝亲手细雕让人忍不住喟叹的五官拯救了这个人,才没被这身让人看着就想流泪的奇装异服拉偏了气质。
见我进门,劳尔笑眯眯的放下了手里控制防爆门开关的遥控器,含情脉脉的对老子说了第一句话:“谈生意不如谈艺术,过来,咱俩先聊聊它吧!”他拿着长长的红杆画笔指向面前画板旁摆着的一张尺寸与原画无异的大幅高清照,目光在热络中透着对艺术的虔诚。
我弯长了眼,笑着走到他身边,说:“好啊~”
跟劳尔谈生意之前必须要先谈一番艺术,他只在乎艺术,甚至如果你在陪他侃大山的时候能够激发他对新世界的畅想,这次的生意就免单了。
我抱臂而立,挨着他站着,扫了眼他已完成了大半的仿画随口问道:“你觉得达·芬奇为什么要画《蒙娜丽莎》?”
劳尔头都没抬,不假思索的说:“因为他想画出世界上最美、最和谐的一张脸。”
我呼吸一滞,暗自吃惊,瞬间想起了那个人的话————
“我要画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脸。”达·芬奇信誓旦旦的同我说道,目光坚定,神采灼灼。
“哦?不再考虑考虑?”哥不太敢相信。虽然清楚他的能力,但是我并不认为他能画出来,更何况每个人的审美标准不同,也许自己觉得美,别人并不觉得美;“美”这种感觉,是绝对的见仁见智。
“你不相信我能画出来?”
老子沉思片刻说:“不……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画?”
“因为我想告诉人们,这不是神的世界,而是人的世界。”那一刻,达·芬奇漆黑的双眸亮到好像夜空中的整条银河都散落其中,璀璨而耀眼,接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要画给人们看。”
我难以想象的扯起嘴角:“你可要想好,这个任务很艰巨啊~”光听着就觉得很不容易,像天方夜谭。
“真理所在之处,虽艰苦卓绝,我亦要去!”他说得斩钉截铁,字字雪亮。
那是1503年,也是世界进入十六世纪的第三年。黑暗的中世纪后,酣睡了数个世纪的“睡美人”进入了文艺复兴时期初阶段。这一年,刚刚即位的教皇尤利乌斯二世,性格粗暴,好战成性,对他来说似乎穿战袍比穿教皇礼袍还舒服。在短短十年任期内,竟然发动了十二次战争,使意大利陷入了更加激烈的战乱之中……在这一年,宗教统治下的欧洲人性温情还处于萌芽阶段,人性在神性面前可以说是绝对的渺小,但在欧洲的艺术界,却于默默中在发生了一件足以彪炳千古、载入世界艺术发展史的事————被誉为“全能的天才艺术家”、“文艺复兴时期艺术的确立者”列奥纳多·达·芬奇开始了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蒙娜丽莎》的创作。那时,距离他完成探索人体完美比例与黄金分割图《维特鲁威人》才不过十几年光景。
五年过去,被他称为知心老友的我又去探望他了。
他很有趣,时时刻刻都有着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想,我深觉通过他可以更好的了解人类;因为他代表了一类特殊的人。
这幅画他画了很多层,一层一个人脸。
待我走近,他又一次掀开遮画布,让我品赏。
嗯,看起来……他还是没画完。
不过这次我可以看出画中人是一个女人了。
不得不说,她确实很美丽,美到挪不开眼。而且看着她让我觉得很舒服。
达芬奇站在一旁,如立在荒野的风中望着远方的独株茉莉,他眯起眼睛望着画中人,轻轻出声:“你觉得她美吗?”
我回答:“倾国倾城。”
他忽然朝我狡黠一笑:“最美丽的,一定是最和谐的。”已经不年轻的他眼睛里闪耀着的,是我在儿童和海豚的眼里才见过的纯净之光。
听他这么讲,我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很多很深刻的问题,可话到嘴边,千言万语统统化成了最浅薄最表面的一句————“你为什么要画一个侧着身的女人?”
“世界上最美丽的脸一定是超越性别的。但是……我不能画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我只能把她画成一个女人。至于她为什么要侧着……根据视觉特性、黄金比例与画面的分割关系,她不能正面对着我们,一定要稍稍的侧着脸,这样才更灵动,画才会活起来。”
我盯着画喃喃道:“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在微笑?”
达·芬奇笑道:“微笑?我只是把面部肌r_ou_的走向画成符合我研究出的最和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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