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却窜进了丝丝熟悉的气息。
她一愣,瞬间清醒了不少。睁开眼睛时,正对上祁霄含笑望着她的那双眸子。那双眸子漆黑明亮,比天上闪烁的星子还要耀眼,直晃的长岚有些不敢直视。
片刻后,长岚才想起来问:“你是何时回来的?怎地不叫醒我?”
“回来不久,”祁霄轻声道,“瞧你睡的正香,一副天塌下来都清醒不了的模样,便没叫你。”
“天塌下来有何可惧?”长岚笑着往他的怀里窝了窝,“反正我有你,只要你在我身旁,我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生生死死,对于神仙来说,本就是应该看淡的东西。
祁霄没有说话,只是将横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些。
长岚不提自己要回房,祁霄自然乐的不提。两人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虽不言语,却也不觉得尴尬。
一阵沉寂过后,长岚恍然记起白日里紫茶同她说的那些往事,有些心疼的将手绕到祁霄背后,轻轻抱住:“祁霄,过去的便让它都过去罢,人死不能复生,以后也莫要在执着于过往,平添自己的不快了。”
祁霄愣了一下:“什么?”
“就是……”长岚期期艾艾的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好半晌,才小声道,“就是前任山君长岚啊。她不是喜欢你,你不也喜欢过她么?可喜欢归喜欢,再怎么喜欢她也已经离你而去了,所以我想……”
“哦,”祁霄打断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早已放下了。”
“……”这话,怎地说的这般轻巧。长岚默了默,心里一方面觉着祁霄说的这般洒脱,好像有些太没心没肺;一方面又觉得,他能说的这般轻巧,放过自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纠结复纠结,最后只纠结出这样一句,“嗯,放下就好。”
祁霄看着怀里的长岚,牵唇一笑。何为放下,又何为放不下若是不知前尘往事,或许都以为他放弃了对当年长岚的执念。可他却清楚明白的晓得,拾得起放得下的都是些个死物,而长岚是活生生的人。
她在,必是活在他身侧;她不在,也是活在他心上。
怀中的长岚又动了动,往他的怀中窝了窝,环在身后的手也收紧了些:“你放心,我这辈子一定尽我所能努力的活着,一定不会像她一般丢下你一个人,一定不会。”
祁霄心上一滞:“好。”
顿了顿,他伸手轻抚着她的发丝:“这次,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再让你丢下了。”
**
长岚觉得,那夜听到的声音,果然只是个普通的梦境。因为她睡在祁霄身侧的这一夜,便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更没有做任何的梦。
一觉,踏踏实实的睡到了天大亮。
长岚在床上翻了个身,手臂搭在床的外侧,那里空空荡荡的,丝毫曾有人躺过的迹象都没有。若不是她当真从靠在床头,变成躺在床上,身上好好的盖着被子,她还当真容易把昨夜同祁霄睡在一张床榻上,也当做梦境混过去。
好在,她终归晓得,昨夜祁霄定是回来过的。
琢磨了片刻,她起身下了床,推开房门的瞬间,便看到祁霄和紫茶,就坐在院子不远处的那亭子中。
祁霄神色清淡的说着什么,紫茶一副俯首恭听的模样。
许是在交代什么重要的事。长岚正犹豫着要不要凑过去时,祁霄却已偏过头来,看向她时眸中添了三分笑意:“睡醒了?”
紫茶也随着他一同看过来,只一眼便挪开了视线,之后目光就一直有些闪躲,白皙的脸上多了抹红。
起初,长岚倒没觉得哪里不对,仍旧同昨日一般同她打着招呼。可见她目光闪烁的次数多了,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一夜,她都是宿在祁霄房中的。
紫茶怕是误会,她同她师父……
想到这里,长岚只觉四肢百骸的血液全部涌了上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是时恰巧祁霄看过来,见她脸色通红,手探上她的额头和脸颊。
“并未发热,可是哪里不舒服,脸上怎地这般红?”
“没,”长岚赶忙摆手,“没有,那个……那个我去收拾东西,咱们今日该去丹辰山找阿猫了罢。”
“也好。”
祁霄点头后,长岚一溜烟的跑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闪进了屋,祁霄才将目光收回来,淡淡的望向了山下。
“是弟子术法低微,并未察觉这山中异常,请师父责罚。”
“倒也不是你的错,”祁霄起身,将手背在身后,“我与长岚离开后,长岚山就此封山,任何人不得靠近,尤其是……帝姬朝颜,听清了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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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岚山与丹辰山相连,不消一炷香的时辰,祁霄和长岚便落在了丹辰山上。
山君府中,离得老远便听到阿猫和封挚吵吵闹闹的声音。踏出一条石子小路,尽头处凉亭中,封挚和阿猫分坐两面,中间隔着一盘棋局。
眼见这般情景,长岚深觉,山君这活该是个轻松的差事,瞧着如今封挚闲散的模样,哪像是回来处理山中事物的,明晃晃就是带着阿猫,换了个地界继续下棋嘛。
阿猫眼角处瞥到长岚来了,起身时顺便拂了一把眼看要输的棋局,然后兴冲冲的跑出亭子,抱住长岚感叹:“你可终于来了,封挚他又欺负我!”
“待何时空了,咱们想办法再欺负回去。”
说着,阿猫便领着长岚到一旁谋划,如何才能给欺负回来。封挚见她们这般谨慎鬼祟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自始至终,祁霄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长岚。
直到封挚站在了他身侧。
“长岚山上……”
“无妨,”祁霄音色淡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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