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需要一个家庭,他不确定。
稳定的因素终于在大二的时候到来了他的身边。张铭远就像是里通常会塑造的完美学长,每个方面都无可挑剔。
除了他的朋友对此意见很大,相比于酒吧驻唱最后还捅手,江星渡竟然更不看好张铭远。
“不行的吧老王,你和张铭远根本不可能走到最后的。”
江星渡一脸笃定地说。
“他不会为了你出柜,你也不会死缠烂打吧?他根本就不是你想的人,我估计你也不是他想要的人。”
王廌对他这种完全消极的态度十分痛恨,说话用力地腮帮都要鼓出来了,他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晰:“你等我证明给你看。”
所以他就真的证明给江星渡看。用尽全力想要证明自己有爱人的能力,他瞧不起江星渡的生活方式,绝不愿意和江星渡同流合污。
张铭远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张铭远不是大腿上的一个疖子。那都是骗人的。
张铭远是他自己以为最接近稳定的一生的时候。是他并非薄情的证明。
六七年间,他们用一种热情衰退还存在习惯的别扭方式组合在一起,因为王廌想要证明,多少次几乎要分手,王廌都选择默不作声,不表态,不议论。
......怎么就活得那么糟糕。
王廌合上书,觉得鼻子有点酸,被倒灌了一口碳酸汽水,有点想要落泪。
半夜断断续续又下了一点雨,窗口散逸进凉气缕缕,王廌看了一眼时间,确实该睡觉了。
他是个理智的孩子。
熬夜对身体很不好的。
11.
早上江星渡从外面锻炼回来,王廌才刚刚起床,吴琅还在睡觉,留了便签让他们不要管他,王廌洗漱之后就和江星渡一起去吃早饭了。
他坐江星渡的车,上车之后还有点打瞌睡,脑袋偏着,在车窗上一震一震。
王廌脑袋被撞得生疼,生无可恋地睁开双眼仰躺在座位上放空。
“昨晚睡得很晚么?”江星渡看他也是实在困得难受了。
王廌睁开眼睛不到半分钟就闭了回去,说话有气无力的:“还好吧,你不用管我。”
江星渡瞥他一眼,王廌双眉紧皱,他也知趣不再询问,过了一会儿车子停下来,王廌甫一睁眼,就发现是他们最喜欢去的那家豆腐脑,困倦带来的食欲减退一下子烟消云散。江星渡把他的脉真是准的不得了,一碗咸豆腐脑就能让他j-i,ng神百倍。
毕竟确实是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昨夜下雨,今早凉爽又舒适,不算宽的小巷子门口人也不算多,老板已经开始营业,忙里忙外间尽是馥郁的食物气味。
咸豆腐脑里有卤水麻油木耳菜,倒上腌好切丁的豇豆,把油条撕成一段一段泡进去,再捞起来时油条里面包着豇豆,软绵和清脆并存的口感。
张铭远昨夜给炸酱面让步,今天早上又给咸豆腐脑让了个路,这路让得王廌满口生津食指大动,吃得喜笑颜开,额头上一层薄汗。
江星渡看他吃得开心,嘴角也止不住地往上翘。
之后江星渡把王廌送到研究所,自己再去上班。
王廌进办公室的时候庄浮生还不在,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阳光照进来,空气里小小的浮尘起起落落,他去烧了一壶水,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整理书籍和资料。
他无意中看到庄浮生桌前的一大摞文件夹,都是牛皮袋子红印泥封口的那种,王廌愣了一瞬间,也并没有多想。
他们所里多的是这种文件,说保密也不算保密。每一次所长副所长那几个大教授出去高校开讲座也都和学院里的学生签订保密合约,和演讲稿不准外传,但是回头学生真的说出去了也没办法追责。
反正也都是些在他们这些大牛的书里能找到的东西,文艺工作相关的泄漏本身就比较晦涩。
只不过庄浮生到现在为止也不算是核心研究人员,桌子上一堆文件,显得有些奇怪。
在王廌看来庄浮生和每年都要到研究所来实习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他们二十个研究员,里头四个组长,王廌自己算一个,庄浮生当时是他老师硬塞进来的,小组里的另外两个现在在台湾,被上次请来的一位心理学泰斗要去研学。于是王廌小组就闲散下来,基本都是王廌自己和老师合作的项目,或者是自己的研究,间或指导一下庄浮生。
大概是庄浮生好学吧。王廌这样想。想起来还有些开心。
他收拾好了自己桌上的东西,倒了杯热水,坐下来准备工作。
和张铭远分手之后他还有一系列的后续工作要完成。
说不痛心终归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尽最大努力把张铭远在自己生活里的印记抹除。
有些人会把自己交过多少个男女朋友,多少段爱情故事详实记录,完美保存,作为以后吹嘘情路多舛的资本,或者是逗乐别人的话题。王廌不愿意做这种有故事的人,张铭远一个,已经够令他挫败。
随便想想都觉得这个分手实在是可疑,张铭远名下和他有很多误会,甚至不是性格上的天然误会,而是人为的,但是王廌不想再去深究。
微信要删掉,微博也是,qq虽然不是太用,但是该删还是要删,支付宝好友也是,剩下一些学术论坛,本来也就没什么交流,删不删无所谓。
他的手机相册里,电脑硬盘里,都存了太多关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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