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啊老王,就算是和张铭远分手了,也要动动脑子的好伐,之前送过他那么多东西,现在就不想要回来吗?”吴琅嘴里塞得满满,说话嘟嘟囔囔。
王廌置若罔闻,把面条卷起来成一个小纺锤塞进嘴里,他吃面向来不发出声音,吸面的动作几乎没有,撅起嘴唇收缩着往里送,江星渡坐在他对面,光看着王廌吃面条就觉得很可爱。
“光我知道就有一堆了!包,至少三个吧,你还给他换过一台笔电!!大哥!!咱们不能这么败家啊!把钱要回来啊!别的不说,至少还有那么,五六盒冈本??”吴琅越说越心痛,“你天天清高惯了你不去我可以去啊,我下班就去堵他!”
王廌一口面呛在喉咙里,弯下腰去咳了个天昏地暗,满脸张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吴琅。
“你是薛甄珠吗?”王廌吐槽他,“大妈,冈本这种东西就不用算了!”
江星渡充满好奇:“只有五六盒冈本的性生活吗?”
王廌震怒:“不许在饭桌上讨论我的性生活!”
江星渡双手举起表示退让:“好好好好好。”
“还有。”王廌把目光对准吴琅,“你不要再追问这个了,分都分了,我也没想过要什么东西。”
“行行行好好好都依你。”吴琅闭着眼扬起下巴连声敷衍。
三人遂安静吃面。
吃完面条王廌瘫在沙发上啃鸭脖,他穿着居家的巨大卫衣,下半身除了一条小短裤之外光溜溜的,兜帽盖住头脸,像个初中的忧郁少年,只露出一张吃鸭脖子的嘴。
他窝在江星渡身上,江星渡乐颠颠地吃凤梨,时不时在手机上和小受聊个s_ao,他在和王廌吴琅他们一个群的微信号之外还有一个约炮专用。
两个人都假装听不见吴琅在那边大吼:“不来人帮忙收拾吗?”
江星渡胳膊圈着王廌,捏他卫衣胸前的带子,状似无意地提起:“需要我帮你治他吗?”
王廌的脸藏在帽子里,声音低低的:“不用。”
依靠江星渡能够很轻易就让张铭远付出代价,但那不是他的方式。
张铭远就是大腿上的一个疖子,挖掉往里面填药棉也该把血吸收干净了。挖掉的r_ou_会长出来,张铭远他也不会再挂怀。
王廌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失恋之后的人,他的愤怒和悲伤还不如一碗炸酱面的价值大。大概是之前和张铭远的罅隙让他心里早早有了准备。王廌自己并不想承认,也许他根本就没真正地爱过张铭远。
“我真的不太擅长去爱别人。”王廌突然说道。
“我以为爱情就是给他想要的就可以了,他想要物质的话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能够满足,他想要照顾也好关心也好,我都自认不会过界,但是他还是觉得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江星渡的手温柔地盖在他的后脑勺上。
“我他妈真的感觉自己是条蛇。”王廌喃喃。
“是他不懂你,是他不会爱你。”江星渡说。
他当然不如我,所以他最终还是会离开你。
如果这个时候王廌看得见江星渡的眼睛,就会知道着实存在能够淹没人让人窒息而死的爱意。
有些话王廌和吴琅是不能说的,只有真正知道王廌小时候的生活的江星渡,才能理解。
江星渡能看见王廌的另外一面。
幼年就因为父母长时间的夜班,王廌晚上学会了自己一个人住。小学初中都没有人来接过,高中三年住校,大学异地,研究生异地,现在又住在和父母完全不在一起的城市。除了过年,没有见面的机会和必要。
王廌的妈妈说过自己不是在养儿子,其实生了一条没有感情的蛇。
这怪不了任何人。
他孤独的童年少年青年时代,江星渡都看在眼里。
王廌翻身把鸭脖放在茶几上,自己趴倒在江星渡的怀里,脸庞贴着对方的大腿。
“你不要去动张铭远。”王廌闷闷地说。
江星渡俯下`身来隔着帽子给了他一个根本感觉不到的吻,他的声音低哑又温柔:“怎么可能呢。”
任何一个人动动你,我都要拼命的。
他能放任张铭远这个人在王廌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超过了容忍限度很多很多了。
王廌晚上梦到他和江星渡的十八岁。
一开始是颇有艺术感的黄绿色,像是住在没有味道的牛油果的内部。
他在这样的梦境里穿行,随后朦朦胧胧看到了他刚刚高考完的夏天。那年夏天他的父母同样也不在身边,成绩出来之后却立马打电话过来,虚情假意地关心了几句,就是为了让他报考政法学院,成为他们俩的校友,以后做一位律师。
王廌一口否决,把他妈妈气了个半死。
梦里的画面长了毛边,光芒都模糊不清,十八岁的江星渡庆祝自己成年和高考的方式是和王廌一起去了gay吧,他们俩像两个愣头青又像两个误入此地的犯禁者,一进来就受到了众多关注。
王廌表面稳如老狗其实慌得一批,假装自己见过世面,进去之后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那是口味比较清淡的酒吧,他和江星渡在里面待了一会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跑出来去吃烧烤。
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两个人都大病一场。
他十八岁乏味的高考暑假,在网络和垃圾食品中度过,江星渡和别的同学邀请他出去玩,他也出乎意料地没有答应,因为高考志愿问题和父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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