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忍不住,病倒了。她这一病就整日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时睡时醒,有时候醒来认人,有时候干脆就昏沉沉的半晕半睡着。
在梦里有时候会梦到王绶云坐在她的床边,轻轻的拉着她的手说:“嘉和我回来了。”可是当陈怡玢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床边的时候,却是空荡荡的,有时候还会梦见王绶云惨死战场的样子,子弹射穿他的胸膛,陈怡玢在梦里撕心裂肺的喊着他的名字,也无事无补。
如此这般昏昏沉沉,姆妈也专门来照顾她,为她擦汗喂药,一切都不经他人之手。黄薇甜和薛仁爱照顾孩子们,塞德也每日来看望陈怡玢,他大多数就是在床边坐一会儿,有时候还会轻柔的说上几句话,诸如外面的天气很好,或者今天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之类的。
过了一个多礼拜,陈怡玢终于从这种昏沉沉的状态之中醒来,眯着眼睛看见塞德坐在柔光之中,夕阳落下的光线将他英俊无比的脸庞镀上一层金红色一般,陈怡玢喊了一声:“塞德……”塞德惊喜无比,赶紧叫来了人,大家围在她的床边,姆妈哭得眼角都是泪,不住的用手擦。
姆妈说:“嘉和啊,你可别吓姆妈,你这一病让我心里太难受了。”
陈怡玢虽然一直昏沉,但是也知道有人在细心的照料着自己,有时还能听见姆妈跟她唠叨的声音,陈怡玢醒来看见姆妈因她醒来而激动流泪的样子,忽然觉得,上下两辈子里,姆妈为她带来的痛苦好像一下子释然了。就算活了两辈子,她也没有办法选择出身、选择父母,她能选择的是,原谅他们,也放过自己,所有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塞德温和的对她说:“欢迎回来,克里斯。”
陈怡玢冲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谢谢你塞德,我听见你一直在给我讲笑话的。”
还没等塞德说什么,黄薇甜已经扑了上来拉着陈怡玢手哭了起来,陈怡玢伸手摸摸她的头,说:“也辛苦你了。”
黄薇甜:“嘉和,你不要吓我,我经不起吓,你是我重要的好朋友,在我的生命里,你跟文澜一样重要,不要扔下我,请你健康的一直在我身边!”
陈怡玢道:“我知道的、知道的,这次吓到你了。”
孩子们知道她醒过来的消息也都跑了过来,阿宝红着眼圈说:“都怪我,把干娘累倒了,干娘,爹爹已经走了,你不要再扔下我!”
陈怡玢看着孩子们围在床边关心她的样子,尤其是阿宝这么个半大小子,平时最是骄傲的小孩,这会儿他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陈怡玢更是怜惜他,说:“怎么会呢,干娘可是会长命百岁,还要看你们结婚生子呢,阿宝不是还说要生一个大胖娃娃吗?干娘等着抱孙子呢。”
珊珊天真的在旁边笑:“阿宝哥羞羞,现在就想着娶媳妇生胖娃娃,真是羞羞!”
阿光在旁边说:“姆妈快些好吧,我跟欢平都不能没有姆妈,欢平还小呢,还在吃奶呢!”说着,奶嬷嬷就将孩子抱过来,陈怡玢看着睡得呼呼的小乐昭,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想到梦里一次又一次梦到的王绶云,她说:“姆妈还有你们呢,不会倒下的。”
修养了几日,大小姐也来信了,知道她生病了,大小姐说:“我认识的克里斯可不是这么脆弱的人,你若是因为这种事情一病去世了,我可不会认你做我的朋友的,下辈子都不会与你相遇。”
陈怡玢让黄薇甜给她回信,写上写到:“难为你竟还知道华夏的‘下辈子’,下辈子我还要与你相遇。”黄薇甜在旁边笑,说:“我看应该再写上,下辈子生成男子与你相遇。”随着陈怡玢身体的好转,黄薇甜也露出了笑脸。
陈怡玢笑。
晚上大家都离开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卧室的时候,她抱着身边的那只空枕头,细细的闻着上面的味道,眼里的泪不自觉的沾湿了枕面,她仿佛是在乞求,低声的说:“随庆,我们下辈子还会相遇可好?”
只是再没有人会回答她的,她抱着枕头哭了一会儿,又昏沉沉的睡了。
在她身体好转了之后,将朱伯逸留下金条和古董的事情告诉了阿宝,并且将现在妥善保存的情况也说得仔细,“那些古董和古籍我派人随轮船运到瑞士银行存了起来,那些是你爹爹留下最珍贵的宝物,将来你也要好好保存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变卖。”
阿宝只说:“干娘替我保存着,我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怡玢拉过他的手,道:“干娘的身体很快就会好了,你不要担心。”
又将养了些时日,终于是好了不少,她每日里在孩子们的陪伴下,都会在院子里散步几圈,直到走得疲累了,才会歇歇。
经历了一场大病,她心里的压抑之情反倒好了不少,只是每每想到王绶云的时候,心里又是思念又是疼,她仍然不敢相信随庆就会这么的去了。
又过几日,给朱伯逸烧七七,陈怡玢一边给他烧纸钱一边心里想着:“恒之,我一定会将阿宝好好抚养长大,定不辜负你一片信任。”
晚上回家,小乐昭那酷似随庆的眉眼咯咯咯笑着看着她,她抱着她,小乐昭就撅着小嘴在她怀里拱着身子,她是那么小、那样无条件的爱着她,陈怡玢轻轻的亲着她的小脸蛋,心里想着不管怎样,她要将小乐昭好好抚养长大。
有孩子们的支撑,陈怡玢更加坚强了,她心里仍然不承认王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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