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那个人身上有没有带钥匙吧。”流歌说。
“几率不大。”阿潇说着走到门前,用手摸了摸那把锁。
簇新闪亮的铁链和铜锁飞快地覆上锈斑。腥红的铁锈和暗绿的铜锈像苔藓一样,在金属表面扩散开来。眨眼的工夫,那套锁具已经锈得像被放置了几个世纪。
阿潇又摸了摸它,锁和链子化成了一堆碎屑,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这是什么?”
“老手艺。”阿潇说。
托托果然在房间里。她被捆在一根粗大的下水管上,蒙着眼睛,贴着嘴巴,“咿咿呜呜”地哭着,嗓子都哑了。一听到有人进来,她像受惊的小猫一样使劲缩起身体,不停地朝后靠去。
“不要怕不要怕,”流歌赶紧过去撕了她嘴上的胶带,解开蒙眼的布条,“我们来带你走。”
托托看到两人的脸,嘴巴一张就要哭出声来。流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托托也反应过来了,闭嘴点点头,把又要流出来的眼泪忍了回去。
两人把她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之后,流歌抱了抱她;她身上冻得冰凉,一直在发抖,又冷又害怕。流歌赶紧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
“没事了,我们马上就回去。”流歌说。
走廊里突然响起脚步声,从楼下响到楼上。那些人回来了,他们的说话声近在咫尺。
“操,那两个不顶用的东西!”“果然有人进来了……老板不是说没事的吗?”“是是是,我们正赶过去看”
说话间脚步声到了门口。流歌有些慌张地朝阿潇望了一眼,对方也皱着眉头,似乎想不到可以应对的办法。
“锁呢?”“这么粗的链子不可能一点声音都——”
那句话还没说完,木门被一脚踢开。三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里面的三个人和外面的三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糟糕了,流歌想。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倒是有把握可以从这里脱身,但是眼下怀里还有一个——
时间突然慢了下来。流歌听到怀里托托的呼吸声像蛛丝一样细,一呼一吸的节奏被无限延展。她一转头,旁边的点心师也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表情,定格成了一幅画。
——这样就没问题了。流歌单手抱着托托,从口袋里掏出捡来的小石子,用“老手艺”解决了面前的三人。
最后一个人倒下的瞬间,时间恢复了原来的流速。
“现在可以走了,”流歌对托托说,“坏人都被我打倒了,回去之后我们就报警。”
托托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倒下的这三个人,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流歌抱着托托往门口走去——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开始就会选择简单粗暴地破门而入,也省得这一路的担心害怕。
经过那三人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说话的声音。她低头一看,地上有只手机;刚才其中一人进门的时候,正在打电话。
阿潇捡起了那只手机,打开免提。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问你们,人还在吗?她爸爸刚刚带钱走了,一会儿准备交货啊!”
流歌觉得这声音真是耳熟。
第51章少女,夜闯私宅这种事情……
汪泽坐在停车场对面的长椅上,膝盖上放着那个旅行箱。他的胳膊紧紧环着箱子,手里握着手机,过一会儿就看一眼。
冬日凌晨两点,风寒露重,附近所有的住宅楼都一片漆黑,只剩下道路两旁的路灯,和马路对面大卖场的广告灯箱还亮着。
汪泽咳嗽了两声,又努力压了下去。他在厚风衣里缩了缩身体,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还有45分钟,就到说好的时间了。
明明知道这是谁搞的,但是却没有半点办法——他的女儿在他们手里,他能怎么样?
汪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箱子,里面是一千万。一会儿这箱钱会绕个圈,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一年前自己赌马的事。当时把所谓的赛马□□透露给他的,似乎也是这位债主大爷。
……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汪泽呼了口气,看着自己的体温在夜色里散开。
要是没有开店就好了——他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但是不开店的话,他还能去干嘛呢?靠这个一无是处一无所长的自己,能养活老婆孩子吗?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个人。
汪泽又29,不是他要等的人。于是他紧了紧风衣,哈口气,搓搓冻僵的双手,左右转了转脖子,听到自己的颈椎发出“咯咯”的轻响。
身后的来人在他面前停下了。
“你在这儿干嘛?站起来!”
手电筒的光直接打在他脸上。
汪泽抬手遮挡了一下,眼睛慢慢适应了之后,他看到面前站着两个巡更的警察;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四十多岁。他们身上的反光背心在夜色里比霓虹灯还醒目。
“我……”汪泽想了想,“我和老婆吵架了,她让我收拾东西滚蛋——媳妇嘛,没办法,只能顺着。我只好在这儿先坐一会儿,等她消气了再回去……”
年轻的那个皱了皱眉头:“这么冷的天,大半夜的被老婆赶出门?你也真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不容易也没办法啊。”
“身份证呢?”
汪泽掏出身份证,恭谨地递给他。
小警察看了看姓名住址,又看看汪泽的脸,刚要还给他,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伸手一拦。
“我说这脸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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