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丞根本不惧他,只是非常厌恶他,痛恨他,若不是在这栋房子里找不到楚行云,他会立刻冲过去掐断他的脖子。
“楚行云在哪里?”
他问。
贺清像是没听到般,抬眼在卧室里展望一圈,感叹道:“以前我还在这间卧室里住过几天,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没什么变化。”
“我问你,楚行云在哪!”
贺清缓缓转动眸子看向他,脸上冷冷的,忽然又扯起一丝笑,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问:“你想找到他?”
贺丞往前走了一步,冷寂的双眸中翻滚着重重杀气,又问:“他在哪?”
贺清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想让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贺丞不语,眼角涌现一层血红。
笑着笑着,贺清脸色忽然转冷,目光像是两根利箭般钉在了贺丞脸上,面无表情道:“跪下求我。”
贺丞一默,竟觉好笑:“什么?”
贺清也笑,笑的像耍赖的孩子:“我说,跪下求我。”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跪你?”
“因为你男朋友现在在我手里,你不跪,他就死。”
贺丞沉着的注视了他片刻,忽而一笑:“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恨我?”
贺清一脸无辜状:“我恨你吗?我爱你啊。”
贺丞眼中装载着鄙夷和轻贱的冷光愈加明显,冷笑道:“难道仅仅是因为我的生活环境比你好?所以你从小就嫉恨我?那你可真够幼稚。”
贺清放下手里的酒杯,下了床走到他面前,在离他一步之隔的地方停下,目光平静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唇角忽然拉开一抹介乎于单纯与复杂之间的笑容,眼中竟涌出一丝感伤。
“你错了,我并不恨你,起码当年我刚见到的你的时候不恨你,相反,我还很开心。因为我觉得你是我的同伴,我终于找到一个和我相似的人,见到你之前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们都把我当做怪物,但是你却和我那么像,你就是我的同伴,所以我不恨你,而且我很在乎你。”
说着,他眼中色彩逐渐变得浑浊,唇角微微抽搐:“我把你当做唯一的伙伴,但是你身边却有很多人。那个钢琴老师的儿子,闵小舟,他就是你的伙伴,你对他,甚至比对我还要好。为什么?我想不通,明明我和你才是一样的人,但是你却去亲近别人。”
“……所以你就杀了他?”
“是你杀了他。”
贺丞没有继续和他纠缠这些没有意义的争辩,或许贺清根本就没有察觉他是一个诡辩家,在贺清心里,他杀的人,做的孽,就应该由他全部承受。
“那你对楚行云下手,又是为了什么?”
贺清抬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是为了你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身边还是那么多人,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只能把他们全部杀死。”
贺丞微微皱着眉,沉默不语。
贺清看着他,绷不住了似的,面部不断抖动,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扶着他的肩膀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你真的信了?你太单纯了弟弟。你问我为什么对他下手?因为我恨你!”
最后一句话,他低吼着说出来,抬起膝盖往贺丞的小腹狠狠顶了上去!
贺丞腰一折,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使他眼前黑了一瞬。他刚要反击,额头就被一管漆黑的枪口抵住。
贺清撩开外套,拔出一把手枪指着他的头,眼角还泛着一丝方才笑出的水光,脸上的疯狂瞬间消失,面无表情道:“我回答你的问题了,现在轮到你,跪下。”
贺丞缓了一口气,慢慢直起腰,依旧站的笔直,抽蓄着唇角扯开一丝冷笑:“不可能。”
贺清眼睛一眯,分外随意的把枪口垂下,开了一枪。
或许是他没有瞄准,或许是他不想此时潦草的结束他的生命,总之那颗子弹打偏了,划过贺丞的裤脚,s,he入地板。
听到经过消音的枪声,贺丞依旧纹丝不动,只是眼褶微颤。
见奈何不了他,贺清撇撇嘴,没滋没味道:“唔,不跪就不跪吧,过来看看这个。”
说着勾住他的脖子,亲热的把他拉到卧室里的电脑前,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扭转桌子上的摄像头正对着他。
贺丞即刻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里,而占据屏幕另一边的是一串串他看不懂的程序代码。
贺清递给他几张手写的a4纸,然后倚在桌前,转动着挂在手指上的手枪玩,脸上又露出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的恶劣又天真的笑容,像个正在布置恶作剧的孩子般笑道:“你面前的摄像头可以把你的脸切入到晚间新闻频道,直播到千家万户。只要你看着镜头把‘发言稿’念一遍,我就把你男朋友还给你。很简单吧?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开始哦。”
贺丞垂着眸子把他口中的‘发言稿’粗略的扫视一边,积攒在唇角的冷笑越来越浓,到了最后竟对此时威胁他的人生出一两丝怜悯和同情。
“贺清,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童年都经历过什么,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放下纸张,抬头看着他一笑,贺丞接着说:“像你这种心理扭曲又变态的人,的确应该被所有人当做怪物防备。”
“……你不念?”
“念什么?这些诬蔑我的父亲和兄长走私,受贿,拉党结派,吃里扒外的伪证?这些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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