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再看见他,明天——不对,等会儿,我就让他收拾东西滚蛋。”庞正明手一挥,说。
“那么请您在让他滚蛋的时候,顺便告诉他……”周邵宁说,“从这儿出去,不要急着找下家,除非他想每个电视台都收到一份这样的大礼包,我说的‘下家’包括全国范围以内。”
这一天过去,事情已经如周邵宁预期的那样发展。到了下午,周邵宁接到了费思阅的电话。
费思阅约他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见一面。
周邵宁如约而至。一坐下,两人却又都沉默着,或许是因为没有哪次见面时的气氛像现在这般冰冷过。
还是费思阅先开口,“你找人打了何山?”
“有人因为他家庭破裂,找上门寻仇,那都是他自找的。”周邵宁说。
“真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费思阅说,“我以为你会直接把那些资料都交给警察。”
“如果你没有牵扯其中,我确实会这么做。”
费思阅目光沉静地看着周邵宁,既没有感激,也没有焦虑。
“思阅,一直到现在,程雅惟都不是你和我之间最大的威胁。”周邵宁说。
“阿树说你们从小就认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费思阅问。
“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周邵宁说。
“妹妹。”费思阅很轻地笑了声,“你这个妹妹有什么特别的?单纯?善良?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觉得她跟你配吗?”
“思阅。”周邵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外形,学识,家世,她哪一点配得上你?你觉得你父母会同意你们吗?”
周邵宁终于开口,“我对待一段感情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我足够喜欢她,她也足够喜欢我,我是一个成年人,有权利和能力对自己的感情负责,我父母或许会对我的婚姻进行干涉,但是他们无法干涉我的感情。”
费思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很轻地笑了一声,说:“那天就是在这家咖啡馆,程雅惟坐在我这个位置,我朋友坐在那边,说看到你在对街站了好久,一直看着一个女人。”
周邵宁安静听她讲。
“你什么时候这样凝视过我?什么时候为了我放下工作?什么时候因为我而走神?”费思阅摇了摇头,“没有。”
“我生日那天你还因为她中途走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费思阅平静地控诉,“你也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程雅惟喜欢你。”
周邵宁沉默了会儿,才说:“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我喜欢程雅惟,这样你做的事就是合理的吗?如果我真的喜欢程雅惟,你这样对她,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根本没想过会有什么好处。”费思阅的脸上终于露出丝痛苦的神色,似乎是在极力让自己冷静,“你说过,有婚约不代表什么,你还是有得选择,我是不是已经不在你的选项里了?”
周邵宁看她许久,始终没有回答。最后拿起外套起身,推门而出。
费思阅看着他的背影,两颗冷冽的眼珠子瞪得浑圆,一边掉眼泪,一边拿起了手机。
钱碧云正打麻将,没想到会在这个点儿接到费思阅的电话。更没想到的是,那丫头一开腔就是哭着的。要知道,在普罗大众眼里,费思阅是特别端庄内敛的人,情绪很少外放。所以钱碧云一下就着急了,问是什么事。
费思阅跟钱碧云说:“我惹周邵宁生气了。”
钱碧云从牌桌上起身,走到别处去跟她通话:“怎么的呢?”
“我问他是不是喜欢程雅惟。”
这个问题,钱碧云听完也懵了,又问:“然后呢?他怎么说。”
“他说他只是把她当妹妹。我说我介意他们住在一起,他就觉得我想多了。伯母,真的不是我想多了,程雅惟也喜欢周邵宁,我可以很确定,有一次我借她的手机打电话,她的屏幕保护就是周邵宁的照片……总之,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会错的。”
钱碧云一时也不晓得怎么安慰费思阅,她也不乐意周邵宁跟程雅惟扯在一块儿,她挺喜欢程雅惟,但是程雅惟不能做她的儿媳妇,他们俩不是配不配的问题,是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个可能性。
不光费思阅有那种直觉,钱碧云作为和他们同住一屋檐下的、做母亲的、做长辈的也有,她一直觉得,程雅惟崇拜周邵宁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而周邵宁,似乎也对程雅惟格外关照。她这个儿子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一般人的事他真是多听一句都嫌麻烦,偏生对程雅惟,他还真上了那么点心,听说那什么电视台的节目还是周邵宁给搭的桥。
钱碧云琢磨着,她得想法子修复和扶正一些感情路子。
要说经历了这种龌龊事,说不后怕那是不可能的。程雅惟虽然不知道她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遭受了什么,但是她还是能根据身体痕迹分析出来,她没被人怎么样。有了这个认知,她的心理修复就快些了。
她没有去问周邵宁是怎样处理这件事的,她知道他一定会去做,那就够了。再者,她也怕问起来尴尬,毕竟这事还牵扯到了费思阅,周邵宁夹在中间,肯定是两难的。
知道费思阅是什么心理了之后,程雅惟自己心里也莫名觉得落了颗石头,之前总觉得堵得慌。也不是代表从现在开始,她可以毫无顾忌、名正言顺地喜欢周邵宁了,只是她对费思阅的惭愧、心虚和一直以来的不安终于消除了。
这天吃完饭,钱碧云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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