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格外珍惜他的这份心意。前生她感动至极,涕泪交流,将一颗心完完全全地给了他,就这么等了他一辈子,信了他一辈子!
她扬起手腕,晃了晃手中之物,“表哥这是做什么?我们已不是小孩子了,私相授受,只怕不妥,表哥最是知礼,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呢?”
他明显地表情一僵,勉强笑道:“表妹说笑了,不过是愚兄去湄洲给表妹捎带的一件小玩意,搏表妹一笑罢了,哪能说是私相授受呢?倒是愚兄重见表妹太过欣喜,一时有些忘形,还请表妹不要怪罪。”
他端正地行了一礼,心中惊疑不定。表妹向来黏他,他不过走了半年,怎会生疏冷淡至此?前些日子他还接到过表妹私托人带来的信件,句句相思,字字深情,与眼前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大相径庭,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让表妹改变了心意?
“哦,是这样啊。”她似乎这才放下心来,赏给他一个淡笑,“原来是表哥带回的礼物,这么说来,姐姐们也都有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表哥!”说完,她便转身离去,留给他一个十分陌生的背影。
他眯了眯眼,始终不能相信,这就是那个恋他如命的表妹。他心中不安,提步往院中走,他得叫人去打听打听,在他去湄洲的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每章两千多字是不是太少了?以后尽量多更~
第3章二姐
镇北侯容思远四十多岁年纪,两个长女都已成婚,膝下唯余一个yòu_nǚ,便是容渺。妻子刘氏生了三个女儿,眼看年岁渐长,子息艰难,前几年替他求纳了刘氏族里的姐妹为妾,将妾生子抱养在自己名下,视为嫡子。
容思远常年征战在外,在家的时候不多,为人又极自制,后院清净,妻妾和睦,对家里的事他向来很放心。
直到这几天yòu_nǚ频频语出惊人,令他颇为头痛,自忖是不是对这个女儿管教太少,以致令她生了那等怪异心思。
容渺走入书房,笑嘻嘻地道:“阿爹,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容思远朝她招招手,“渺儿,过来坐。”
他认真地望着女儿,伸出粗粝的大手摩挲她的秀发,“眼看就长成大姑娘了,怎么却胡闹起来?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什么人撺掇你如此,想坏了你的姻缘?”
容渺自然明白父亲想到哪里去了。父亲向来不喜欢梅时雨,嘴上虽未说过什么,但每当刘氏提及他跟容渺的婚事,父亲就会找一箩筐借口胡混过去。
父亲定是想,梅时雨眼见她就要及笄,随着南北两国战事吃紧,父亲镇北侯的地位水涨船高,前来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因此刻意怂恿她胡闹,待她坏了名声,梅时雨那等破落户才有机会娶她为妻。
“阿爹,真不是。”她抿嘴笑,朝父亲调皮地眨眼,“在家里闷得很,不是跟着阿娘绣花,就是听曲玲珑他们说是非,大姐和二姐都已嫁做人妇,女儿看着她们,就想到了自己的将来。这么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有什么盼头?阿爹若是疼我,该允我多多见识外面的世界。再说我想习武,就在爹娘眼皮子底下,难道还能出什么纰漏不成?阿爹不信我,也该信自己呀。”
“胡闹!”南朝多英才,以文治国,男子习武者都不多,她一个姑娘家学什么武?“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习武作甚?还见识外面的世界,你想走江湖不成?”
他不常在家,对女儿疏于管教,能相处的时光尽量温柔相待,甚少苛责她们。此刻他态度决绝,语气却十分和软。
容渺也不强求,抓到他话中漏洞,笑道:“那等我肩能挑手能扛时,阿爹是不是就允我习武了?”
能暂时打消她的念头也是好的,小孩子心性不定,也许过两天她自己就忘了,容思远含糊地点头,“唔,到时再说吧。”
容渺嘴角一勾,也不多说,见父亲手旁摆着一本兵书,想起一事来,“阿爹,二姐出嫁有一年了吧?许久不曾见她,甚是想念,您看是不是让阿娘给庞家递个信请她回来小住几日?”
容思远蹙眉,想到次女的婚姻,不由微怒。
容华的出嫁,纯属意外。容思远向来不喜文人,觉得文人诡谲狡诈,心思太多,他是个粗人,直来直往,这些年在朝廷中也没少被那些文臣打压。容华看中了庞公子的才华,死活要嫁,甚至不惜名誉,公然与他同乘一车。
为了次女的名节,容思远不得已允了这桩婚事,近日却传来庞公子浪荡青楼楚馆、将名伶魏四娘纳娶回家的荒唐传言。
南国人追捧fēng_liú名仕,狎妓访美乃是雅事,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不知次女此时是何情状,成婚不足一年,丈夫便纳娶新人,新人还是个低贱至极的伶人,这对次女来说,该是个多大的打击?
听闻yòu_nǚ的提议,他点了点头:“甚好,你跟你母亲说,接她回来多住些日子。”给庞家一个警告也好,他容思远的女儿,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若女儿能挺起胸膛来,跟庞家撕破脸他也不怕。他一直隐忍,不过是怕女儿夹在中间不好做人罢了。
容华回来时,身边只跟了两个侍婢,两个嬷嬷,护卫的随从将她送至容府门前就自行归去,气得容思远震碎了桌案上一套甜白瓷茶具。庞家欺人太甚!这般轻慢次女、轻慢容家,丝毫没有做错了事的愧疚,甚至没有半分尊重亲家的自觉。
容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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