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一呆。她一直不知道褚云倾缘何会出现在此处,还莫名其妙成了余万山的师弟,若说是李靖阳安排的,那么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突然有点心虚。虽则她在褚云倾面前一向态度强硬,并两次提出解除婚约,但毕竟尚未成功,何况她内心深处也确实对他有感情,此时面对同样有血海深仇的欧阳明远,竟有种自己是叛徒的感觉。
欧阳明远见她不答,说道:“言妹妹,你对他……”
书言急急解释道:“我与他之间并无感情,他大约也是被迫的。欧阳世兄,你放心,义父和欧阳伯伯的仇我一直记在心上。”
欧阳明远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傻妹妹,若你真的喜欢上他,我们可以放弃报仇。死者已矣,生者好好活下去才最重要,你……我祝福你们。”
书言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喜欢上他,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杀父仇人?”
说着她几乎要流下泪来,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对欧阳明远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欧阳明远语气认真地说道:“没关系的,言妹妹,你不需自责。当初的事其实并非全是褚云倾之过,他那样品貌俱佳的人物,你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
“不!”书言的情绪很激动,语气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义父的仇不能不报,我一定要杀了他!”
“言妹妹……”
“欧阳世兄,此事我自有分寸。虽说我修为不如他,但他如今对我毫无戒心,我会有下手的机会,此事便交与我吧,你等我的好消息。”
欧阳明远叹了口气:“好吧。”
书言心里很乱,突然不大想见到欧阳明远,因为他的出现即是在提醒她,她背负着怎样的仇恨。
欧阳明远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说道:“言妹妹,我不宜在此多耽,以免褚云倾起疑。”
书言点点头:“嗯。”
欧阳明远再抱了抱她:“这里被靖阳尊者下了禁制,无法使用灵力,我们不能用传音符联系。我就在山下往南五里的一间草屋中,若是有事,可以来寻我。”
“好。”
送走了欧阳明远,书言的心绪更加烦乱。她不得不承认,虽说自己一直极力抵抗褚云倾的侵袭,但内心深处却并不排斥与他相处。
一边提醒自己要报父仇,一边却不自觉地沉沦,矛盾的心情下,她不断与褚云倾闹别扭,却又在他的宠溺中越陷越深。
他就像是一个漩涡,她越是挣扎,便越是无法逃离。
之后欧阳明远没有再来过,书言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如是。她每日照旧跟着褚云倾练功,却越来越心不在焉。
“先停下来。”褚云倾见她一柄剑如银蛇乱舞,无奈地说道。
书言其时正在想心事,并未听到他说话,直到他的大手握住剑柄,她才蓦然回过神来。
褚云倾的手有一股奇异的温柔,热度从他掌心传到她的手上,仿佛能将她心底的坚冰也融化。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过了片刻才想到两人过于亲密了,赶紧将手抽了出来。
褚云倾柔声道:“虽则你如今不能使用术法,但灵力仍在你体内流转,若是心思不集中,灵力倒流,便会走火入魔。”
大概是刚才太过暧昧,书言一时之间升不起反抗褚云倾之心,点点头道:“哦。”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好生歇着。”
等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书言突然叫道:“师叔——”
“嗯?”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院外突然有人高声道:“清徽师叔在吗?”
褚云倾望了书言一言,后者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他转过头,冲院外道:“进来吧。”
来人是一名执事弟子,恭敬地对褚云倾行了礼,说道:“魏掌门回山了,掌门要师叔带云殇师妹去大殿相见。”
书言听到“魏掌门”三个字,忍不住有些疑惑。云山派的掌门人是余万山,这魏掌门却是谁?
执事弟子看她的神情,好心解释道:“魏掌门是二十九代弟子中的大师兄,十年前闭关修炼,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余掌门。”
书言点点头,执事弟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魏掌门是魏晨云师姐的父亲。”
书言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这魏掌门来者不善,想要替自己女儿出气?她不由得望了望褚云倾,后者冲她微微颔首,她这才心下稍安。
魏掌门在云山派的正厅“召见”褚书二人,架子摆得十足。书言第一眼见到此人,便对他没有好印象。倒并非他生得凶恶,事实上他还勉强称得上是个美男子,只是眼中的不屑和高傲让人很不舒服。
余万山和他分别坐在宾主位,魏晨云站在他身后。执事弟子引着褚云倾坐到余万山的下首,书言则站在厅中,淡淡施了一礼:“弟子见过两位掌门。”
魏掌门打量了她几眼,冷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小丫头,原来也不过如此。”他转头看着褚云倾,话却是对余万山说道,“想当年晨云可是整个云山派的宠儿,怎地我不过闭关十年,竟被人欺负到她头上去了?”
书言见他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欺负掌门之女”的罪名栽到自己头上,心知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会一口咬定是自己做错,于是不客气地说道:“那大约是七师姐不如以前讨人喜欢了吧。”
话音刚落,她便听余万山喝道:“放肆!”
魏掌门冷冷道:“当着本座的面都如此猖狂,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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