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都空了,那几只家养的老母鸡竟全都不见了,这可了不得,还以为家中遭贼了,差点都闹到村长家里去了。”
原来这春生说的便是前阵子在村子里实打实发生的事情,村子里妇人闲来无事当着趣事四处八卦解闷。听到后头,这林氏终于听出了原委,原来因着这几只母鸡差点引发了第二回血案。这第一回嘛,便是王氏挨打那次。
这件事情闹到最后,这才知道终于知道了原委,竟然是那庄子里陈家的榆木疙瘩陈相近,不知听谁说道这怀孕的妇人得多吃些老母鸡,便于生产,后来发觉那杨婶子家里的母鸡最“老”,便想着法子竟把杨婶子家里的老母鸡一只接着一只全都给弄了回来,这杨婶子儿媳不知情,便差点有了这第二回血案。
春生边说边乐,看着林氏打趣道:“娘,你且与我说说看,爹爹为啥要费这般力气,弄出这般费力不讨好的劳什子事情出来啊?”
这般费力是为了谁?这些老母鸡后来可不都进了林氏的肚里么。
林氏被闺女打趣得老脸通红,险些坐不住了,忙下炕,作势要去捂住春生那张利索的小嘴:“好啊,连你娘都敢编排,看我今儿个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母女两个在屋子里逗趣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春生打开窗子往外瞧,院子里并无动静,偏那喧哗声还在,像是从庄子外院传来的。果然过了没多久,便见管事一家都迎了出去,后来才知晓,原来是府里来人了。
薛管事一家急急地迎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见薛管事的儿媳孙二婶子匆匆返回院里,高声招呼道:“人呢,人都死哪去呢?府里的贵人来了,还不赶紧滚出来招待,要是误了那贵人的大驾,小心赏你们几顿板子吃!”
那孙二婶子许是真急了,扯开嗓子高喊,待屋子里的人皆慌慌张张的赶出来,那孙二婶子只来得及道一声:“府里来人了,快些则个!”便二话不说领着往外赶,边走边好是一番嘱咐着。
府里···来人呢?大抵是这消息太突然了,众人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那孙二婶子安排什么便是什么了。幸得这薛家原先便在府里管事,是见过世面的,安排这个收拾房间,那个准备茶水糕点,还留有两个到厨房备着,这孙二婶子便带着张氏到前厅里候着,这一番忙碌下来,倒也显得有条不紊。
这边薛管事得了小厮报信,前头刚到门口候着,后头便见马车到了,只见两辆马车正稳稳地停在庄子门口,前有报信的小厮,后有跟车的随从,那满是通身的气派,一下子把周遭的人皆给震住了。又见后头马车上利索的下来两个婆子并两个小丫头,来到前头马车边上候着,车上一只玉手将帘子挑开,一个美貌丫鬟走出马车,下面立即有小厮放下马凳,丫鬟先行下车,由下把马车里的贵人给扶了出来。
这阵仗村子里哪瞧见过,引得邻居们纷纷围观,便是村口的孩童们也一路跟着马车老远跑来瞧新鲜。且不说附近的村民议论纷纷,便是庄子里的人也是震撼万分。
尤其是那王家的与陈家的,几时见过这等世面,虽说是这大户人家的家生奴才准没错,可架不住无人教导,便是原先有那规矩,也早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咯。
还是薛管事镇得住场面,忙把贵人迎进了内院,有专门的婆子安排几个小厮把几个装着衣裳首饰的大箱子往备好的厢房里搬,那沉甸甸,满满当当的几大箱子,叫人见了只觉得着瞠目结舌。众人见那随行的婆子丫头一口一个“奶奶”,见这贵人如此尊贵,便觉着定是府里哪房夫人。
可府里前头几位老爷早早便已娶妻生子了,府里每回都派了赏钱的,与府中稍有些情分的便也没听说过府里几时办了喜事啊。且观这位夫人如此年轻貌美,这般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五六岁芳龄,这么算下来,那府里适龄的主子便只剩下那沈家五爷沈毅堂并沈大老爷之子沈之敬两位了,这两位爷虽年纪相当,却是叔侄关系,隔着辈分呢,只暂且不知到底是哪房的。
到底是世家里出的金贵人物,那做派也是极为讲究的,秦婆子领了几个稳重的妇人及伶俐的丫头过来给贵人请安,一个穿着浅蓝色比甲的丫鬟站在台阶上,神色倨傲的审视众人一番,这才对秦氏道:“都进来吧,奶奶在里头候着呢!”
便带着她们往里走,待进了正厅,春生等人跪下给贵人磕头请安,按着秦氏教的,一齐道:“夫人万安!”
前头那人似乎愣了下,许久才回了一声:“都起来吧!”声音略微清冷,但婉转悠扬,如空谷幽兰,分外好听。
春生听了忍不住微微抬头往上一看,只见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子,头梳妇人鬓,头戴镶嵌红宝石步摇,身着梅红绸缎花褂,手戴一对玉镯,眉间一点红,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便是无声似有声,好个楚楚动人,风情脉脉的美人儿。
春生不是没瞧见过贵人,那陵隐寺里常有那身份高贵的主子夫人前来跪拜,小时候春生调皮,常溜到那菩萨驾座底下瞧趣儿,见过许多金贵人物。可却没有哪一回能像今日这般来得让人震撼。
自春生懂事以来,便是一直住在这庄子的下人院子里,虽经常听到大人提起家主,但到底未曾见过,便只觉得如同传说。春生自小便是从这里长大,这座庄子就如同是自家的一般,这里没有所谓的奴才,上头也没有所谓的主子,他们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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