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决定的,可以去请教太师,但却不必过多询问其他人。若是心情不好,可以用明辨镜和季二聊天,他心智不俗,会开解你。”
姬青桐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你想去哪里?”这句话刚说出口,她脑子里就浮现出个清晰的答案,可是却不敢去确认。
什么地方会令他不得不彻底切断同她联系,连明辨镜都不会带在身边。什么地方会令他如此不放心自己,看她的眼神仿佛和数年前病榻上的母亲重叠。
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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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远在城外的凤岐书院中,不少学子们都是一夜没睡,二级生们聚在藏书楼一层,他们讨论还没结束,卢铭正皱着眉头在舆图上比比画画,似乎在计算什么。窗外路过准备去上课的一级生们故意放慢脚步,勾着脑袋往里边偷看,面露羡慕。
二级生们几乎全部都正气觉醒,因此无论是在书院还是在整个王朝,都地位超脱,极受人尊敬。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这也令他们承担了多过许多人沉重负担。
因为和正气军关系不错,在幽州界被围攻的同时,他们也得到了消息,甚至比女皇手中带着政治性的战报更为具体一些。季沁从皇陵祖殿归来,也确定了这个消息,连晚上的婚宴都取消了,和大家一起在藏书楼里讨论起来。
“你看,从那群妖魔的行进路线,以及它们的数量上来看,它们能在王气之下毫发无伤绝非偶然,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被人忽视的秘法!所以前往幽州界刻不容缓!”卢铭总结道。
“我知道必须去,但我爹不会同意的。”赵筠忧郁地说道。
“……别说你爹了,只怕陛下也不一定会同意。根据正气军的兄弟们的说法,幽州那里的可是大妖王啊,只怕这一仗在所难免了……”姜瀛也谨慎地说道。
底下立刻有人七嘴八舌地赞同。
史书上历来每逢国难,当权者便会以保全有生力量为主,为此不惜百般退让,而他们这些身怀正气的年轻人,就是当权者眼中最大的筹码,恨不得把他们立刻送往远离妖魔的南方,哪里还肯让他们前去异常危险的幽州界。
“我知道,可是王朝这次不一样……”陆之善叹了口气,他和谢沉姗等人本来是前来参加季沁婚礼的,却没曾想遇到这种变故,索性和凤岐学子们一同商量,看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十年前幽州的退让已经令许多人寒心,如今女皇强硬,王气旺盛,正气觉醒,方才令人窥见希望,若是再度退让,人族的脊梁就没有了!”
“而且还能怎么退?”楚红珠不喜他们唧唧歪歪的样子,连忙接过话头,指着舆图,“幽州界若破,不到五百里便是神州!那群妖魔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的帝都!我们还能退吗?还能怎么退?!”
底下不少人沉默起来。
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分歧依旧很严重。虽说他们也上过战场,但北地之战只是个意外,是正巧赶到那里,不得不战,而若是这次他们主动前往幽州界,便是自己参战,这令这些官家子、富家子们多少有些顾虑重重。
“沁沁,你说句话吧。”卢铭索性点名道。
学子之中,季沁的人缘可谓是最好的,她说的话,大家都乐意听两句,再加上她的运气简直天赋异禀,令大家平白对她多了几分信任。
季沁歪在角落里,正在啃季二递给她的点心,闻言咳嗽了两声,拿茶水漱了下才没噎住自己,卢铭看她态度如此散漫不端正,瞪了她两眼。
季沁却笑眯眯,只当没看见:“哪个家里同意啊,我爹娘肯定也不同意,这不,我爹刚还吼我,让我不许我乱跑。”季沁抬手亮了亮手中的明辨镜。
人群中响起了几声叹息。
“——可是我不甘心啊。”季沁放下镜子,继续说道,“大家都杀过妖魔吧?”
屋中坐着的都是当年在北地共患难的同窗,他们都熟悉刀刃切开妖魔喉管的手感,以及它们倒下之后,那股挥之不去的腥臊味道。如今想起,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因为斩妖刀和正气的缘故,我们杀妖魔已经比别人简单很多了,士兵就不一样了,你们谁还记得北地那个小兵,十六岁的小虎子,他是怎么杀妖魔的?”
季沁突然提起这个,周围空气都沉寂了,仿佛结了一层薄冰。
“那么小的孩子,个头还没我高,拿着一把又重又破的刀,都砍得卷刃了,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没有别的武器,到最后,竟然刀也断开了,只能用拳头打,用牙咬,用身体撞,北地之战结束的时候,我找到他,两条腿被妖魔吃掉了,右手也废了,这孩子躺在森森的白骨烂肉里,连疼都不会喊了。”季沁双目黯淡下来。
她的话唤醒了许多人的记忆,当年在北地,他们因为所带装备充足,还有斩妖刀在手,一般妖魔奈何不得他们,可是那些北地士兵们就不一样了,城墙被攻破的时候,遍地残尸,最后收敛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这条胳膊是谁的,那条腿是谁的,只能统统火化掉,大火烧了很久,那股气味裹挟着那时候的酸涩情绪,依旧留在他们的记忆里,一回忆就被勾了出来。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身上的正气早觉醒几天,是不是小虎子就还能活蹦乱跳的,是不是北地就可以不死那么多人?不过也只是如果,只能想想而已。而现如今,明明有可以让北地的悲剧不在幽州界重演的机会,却让我在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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