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下发型,又看了看自己的脸,心里有好好爱自己的yù_wàng,我不怕老,不怕死,我怕丑。
想起有段时间,每天尝试奇怪的妆容,眉毛修得很细,且上挑,涂很奇怪的眼影,肤色打底也故意比皮肤暗几个色号,可是无论怎样都觉得自己是个美好的人。
回过神来,南方和大叔都在看我。
我问,怎么了。
南方说,都叫了你好几声了。
大叔笑起来,酒窝深得像游泳池,勾人得一塌糊涂。他说,这就是下次了。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要一起吃饭。我说,那走呗。
夏天是夜市的天下,饭店门口基本都弄了烧烤架。要了一份麻辣小龙虾,一份田螺,烤羊肉串烤鸡翅烤蔬菜大大小小摆了一桌子,还要了一桶啤酒,
大叔有个极其有意境的名字,季安,小名儿范范。
为什么叫范范,喜欢范玮琪?喝了一口啤酒,几乎都要喷出来。
季安瞅了我一眼,我立马噤声,他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气质。然后缓缓开口,小时候是个贪吃鬼,第一个学会的不是爸爸不是妈妈,竟然是饭饭,后来就有了这个小名儿。
他说得一本正经,我跟南方笑得前俯后仰。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说,怎么没吃成一个胖子啊。
三个人喝了两桶啤酒,吃的也都一点没剩,季安简直都有点吃惊。我没喝多,南方却喝多了。南方很少喝多,喝多了也就安静地睡着,乖得像一只兔子。
本来要打车,我却想走走。季安背着南方,我在旁边走得跌跌撞撞。季安一只手护住背上的南方,一只手牵着我。他的手掌宽厚温暖,我不停地转动他食指上的指环。
他低声说,别闹。
安置好南方,季安坐在沙发上喘气,我给他倒水。
我说,其实你不怎么爱笑啊。
季安喝了一口水,只是看着我。
我又说,你的酒窝深得像是游泳池,你是不是有很多女朋友。
季安笑起来,不像之前每一次笑容都不达眼底,我看着他眼尾的纹路,轻声说,你好像一杯鸡尾酒。
恍惚间,季安的吻落下来。他的嘴唇软而凉,带着些微麻辣和啤酒的味道。
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我说,大叔,你这样欺负小女生不太好。
季安笑出声来,他的声音是那种低沉的、带着勾人的慵懒。我又想起许北辰,想起冬天像隔着毛玻璃的太阳,明亮得晃眼,却一点都不温暖。
无数个夜晚,在床上蜷成一个安全的姿势,手机屏幕明明灭灭,始终拨不出一个电话,发不出一条信息,心里一遍一遍重复,许北辰,我想你,我很想你。眼泪浓稠灼热,紧闭着的嘴唇发不出声音,想念是这样疼痛的一件事情,恨不得蜷成更小一团,接触的每一寸空气都有灼伤的痛。
周末本来打算去超市逛逛,陆锦年突然打电话来,南方接了电话,脸色很差。
南方说,陆锦年的妈妈打来的,她在x市,要见我。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陆锦年的妈妈很年轻,大概是个忠实的香奈儿粉,忍不住让人想起一句广告语,有品位并光芒四射。南方很是不安,桌子下的手没有放松过。我握起她的手,很冰。
我说,阿姨,你有什么事吗?
陆锦年的妈妈笑起来,说,你的确很有攻击性。
我说,我也不是对谁都有攻击性的。有什么话开门见山说吧,如果说单纯看看儿子的女朋友,我可不信。
陆锦年的妈妈拿起手包,正想她要拿出一张多少钱的卡,她却掏出了陆锦年的手机,说,锦年在家不吃不喝地闹,非要来x市,也不是办法。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南方,你是个好女孩,会为锦年未来着想的,是不是?
南方低低地喊,阿姨。
陆锦年的妈妈又说,南方,你很漂亮,也很聪明。
你大可直接说要他俩分手,陆锦年说一句要分手,南方绝对不会纠缠。怕什么,怕我们讹上啊。就你这样,我还怕南方嫁到你们家受苦呢。真是听不得她在这里打哑谜,我拉起南方要走。
南方定了定,说,阿姨,这是我跟锦年的事情,他说分手,我绝对不多问一句答应。请您帮我转告锦年,希望他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要事事都要别人来帮忙解决。
不知不觉秋天了,树叶不再是浓重的绿,我们走在人行道上,感觉仿佛回到了高中逃课压马路的日子。
去喝酒吧。我说。
南方望着我笑,像高中时那样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都笑起来,时光仿佛飞速倒流,回到那些悲伤和喜悦都刚刚露角的日子。不管经历什么事,饭都能吃得香,觉也都睡得安稳。回到那个杨树在街道两旁哗啦啦响的时刻,我没有跟南方说,我想爱上一个什么人,非他不可。南方也没有回,我也是。
季安找来的时候,我正胃痛地直不起身子。他从背后拥抱我一下,我闭着眼睛,脑子里是陈奕迅的歌词,这一刻我才了解,被抱着的人有可能也在期待另一张面容。
南方说,我也要。
季安笑着与她拥抱,我看着南方笑着的脸,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夜,南方偷偷告诉我说,我真的还蛮喜欢他的。
我说,喜欢就主动啊。
南方的头埋在我的颈窝,说,我真羡慕你这样的勇气。
我们都知道,陆锦年妈妈过来其实是陆锦年的意思。这么多年,我们早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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