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一般的沉寂。
狼藉的废墟中充斥着火药味,一旁的车座上秦素早就失去呼吸,苍白脸容毫无血色。
“七爷!”王莽黑暗之际找到李亦安的身影,发现他臂膀受伤,中了两枪,都在左手。
紧张过后王莽竟发现宁霜霜胸膛也有枪伤,而唐砂则是昏睡在一旁,两个女人不知生死。
可当他抬眸去看李亦安,嵌在黑暗中的那张脸,眼瞳血丝充斥,阴鸷布身,恐怖至极。
王莽打了个冷颤,继而说:“七爷,先去医院吧!”
彪子也慌乱无措极了,顾小艾中枪昏迷,李柯抱着她坐在地上,眼瞳呆滞,旁边虚弱无力的江雅儿匍匐在地,抖擞着身子,目光呆滞,三魂出窍,似乎只要一出声就会惊动她。
“柯……柯大……”彪子惶恐不安开口,瞅着李柯怀里的顾小艾,暗中只有那鲜红色触目惊心,“要不先送去医院吧,这样下去也会流血致死的。”
顾小艾和唐砂都进了手术室,彪子见江雅儿精神失常,也喊了一声帮忙诊断一下。
李柯守着手术室门口,满身都是顾小艾的血迹,整个人失魂落魄。
“七爷,您这手也要手术,将子弹取出来!”王莽规劝着。
李亦安死犟,非要等宁霜霜的检查结果后才肯罢休。
没几久,会诊医生从急救室出来,很遗憾的告诉他们,子弹穿透心脏,病人早就没了心跳。
宁霜霜当场死亡。
得知死讯,李亦安反而平静,他怔讷地看着护士从急救室将宁霜霜的尸体推出,经过他之际,忽然她一只手从白帘布下失重而落,像是放了一个慢动作,经历了半个世纪之久。
还是她一如既往喜爱的法式指甲,纤长的手指葱白如玉,沾满鲜血,现已干涸,染了几分风暴。
李亦安呼吸一沉,眼眶忽热,视线朦胧。
他突然抓住宁霜霜冰冷的手,毫无温度的手指如极冰一般,瞬间将他的心房冻得僵硬,不能呼吸。
那是他真正地感受到宁霜霜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
她总是这样,为他倾之所有。
医生为江雅儿诊治过后,吩咐彪子让她多休息,只是惊吓过度,并无大碍。
彪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瞅着面色如灰的江雅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还好无碍,若不然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剩下这一群大老爷们真难自处!
“江小姐,我先送你回酒店吧?”彪子说。
夜阑深静,医院消毒水味道格外清晰,空旷的走廊没有多少人影,除却李柯和彪子,只剩下她的。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顾小艾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恍觉得如一场梦般,醒转不了。
“不,我想待在医院。”江雅儿摇着头毫不犹豫地拒绝。
彪子有些为难:“可是……”
江雅儿将颇为空洞的视线纳在靠在手术室外墙,有些颓靡的李柯身上:“我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那行,随你吧!”彪子作罢。
彪子离去后,静默的空间只有她和李柯,两人隔着三步之遥,而他可知这三步已经汇成一条银河。
至今,江雅儿才发现,她活不进李柯的生活里,她发现自己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冰冷的气息向他们侵袭而来,她依然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右手。
那只手,曾开过枪,杀过人,纵然是为自保。
冷清的灯光依旧,只是另一头的手术室门外无人等候,宁霜霜宣布死亡后,李亦安被王莽安排进了手术室取子弹。
直至,红灯灭,唐砂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
众人还未后知后觉,他们一味地沉浸在受伤和死亡的边缘,早已将何易和唐砾忘却脑后。
何易醒来时候,人被困的严严实实扔在一艘船的甲板上,夜风呼呼地凌冽着她的脸庞,将她短发吹的凌乱不堪,回头看去,逆着风,她眯起眼睛,发现唐砾也被五花大绑地扔在甲板上,他昏迷地躺在一旁,毫无知觉。
她下意识皱眉,打量周身环境,这个码头她并不陌生,这艘废船是布里的。
“疯丫头,好久不见!”由远而近的男声。
何易偏头而去,一个黑人从船的那头悠悠走来,男人个子不高,倒是壮得很。他的衣裳被风吹的呼呼鼓起,若不是那双眼球,黑夜中,何易根本无比判辨他人在何处。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布里。看着由远及近而来的布里,何易黑白分明的眼眸恍得不悦。
“布里,你疯了吗?放开我!”何易瞪大双眼怒吼。
“你以为逃出国我就找不到你吗?”
“你最好放了我!”
布里冷笑:“放了你?好不容易将你抓住,你认为我会放了你?”
何易紧紧皱眉,睨了眼甲板上的唐砾,他仍然没有醒转的征兆。
“说!”布里一手擒住何易的下巴,阴恻看着她,“把我的钻卖到哪儿去了?”
何易下巴失痛,猛皱眉宇:“把你的脏手拿开!”
布里不松手反而更用力,狠狠地掐住何易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说,钻石哪去了?”
“不知道!”
“你说不说?”布里两指加重力道,硬生生地将何易的下巴掐出一道血痕。
何易强忍着下巴的疼痛,瞪大双眼,毫不松懈:“松开你的脏手!”
布里瞅着嘴硬的何易,硬是拿她没有办法,最后干脆狠狠地甩开她的下巴,将困成木乃伊的何易抬起,放到护栏顶端,只要他一松手,何易就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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