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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王醇厚的声线摇篮曲一样,催人入眠。
第二日,关尔是被躁动不安的关义弄醒的,他现在腰酸背痛,无力应对。没好气地推开他,指挥他去收帐篷。
一开口,吓自己一跳。
关义听着声音觉得不熟悉,一点也不配合,只是退到一边悄悄打量他。
“看什么看?!我愿意哑?!怪谁?你,做事!”关尔揉着j-i窝头,脸上红红的,眼也红红的,眼下一片乌青,可谓狼狈。
又看了两眼,关义应该可以肯定了,脾气这么暴躁,是我弟弟没错。
“把那个拔了,从那个口,把棍给抽出来。不,不是这个,旁边那个……”做起了颐指气使的太上皇,关尔还拿了封饼干出来,生怕嘴不够忙。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恶人家的傻子早懂事。今日无事,关尔愣是慢条斯理跟他慢慢耗,关义撂挑子数次,都被他瞪回去。
关尔计划着,这招既然这么管用,什么时候先让他背个九九乘法表。
歇了半个上午,关尔歇得也差不多了,起身把被关义拆得七七八八的帐篷收好。期间母亲打电话来催他俩回家,关尔说:“就回。”
关义还没吃早饭,关尔塞了两包饼干给他,让他一路走一路吃。
到家时,母亲在做午饭,她穿着那条已搁置许久的米黄色长裙,背影看来和从前一样。关尔刚要走上前去,储物柜背后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响,一个男人拎着酒瓶站了起来。
“关姐,打开了。”
“行,给我锅里来点。”母亲居然在煎小牛排。
既然有好吃的,关尔赶忙拉着关义过去凑热闹,朝快递员点了点头算打招呼,也不知道叫啥。
“妈,回来了。”关尔笑着往锅里瞅。
母亲瞪他一眼,“回来就去洗手准备吃饭。”
“我俩早饭就吃了点饼干,好饿,给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关尔说着话,关义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锅。他是真饿,忙了一宿还起来当劳工,就刚刚吃了两包小饼干。
母亲能在关义的脸上看出“饥饿”两个字,从旁边洗菜盆里捞出几个小番茄打发他俩,“马上就开饭,不需要垫肚子。”
“蚊子也是r_ou_。”关尔撂下话,俩人拿着小番茄就滚蛋了。
关尔拉着关义站得远远地观察,看得那男人手足无措,差点同手同脚。
“是个好人,可惜太傻了。”关尔看看关义,说话的声音很小,也不知他听清没有,但关尔嘴依旧不停:“你从来没同手同脚过,对吧,关义。”
关义走路从来是揪着自己的衣服边或者拽着关尔。
“你看他,分辨酱油和醋要这么久……关义,你会分吗?”关尔反手一拍,没拍着关义。一回头,发现他竟然一个人回房间了。
哎……关尔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心道后爸之路道阻且长,关义怕生,要跟他处好可不容易。
片刻,关义从屋里又出来,走到厨房,往男人手边放了张红色的糖纸,立马转身又匆匆回到关尔身边。
男人看不懂这个c,ao作,糖纸放在那里,不知拿是不拿。母亲用膝盖碰了碰他,“他这是跟你示好,收着就是。”
她背对着俩兄弟,但关尔猜,母亲的脸应该是红了。
吃罢午饭,关尔在冰箱里顺手牵羊拿走两根冰棍,识相地拉着关义回了屋。
“白眼狼!叛徒!薄情寡义!人这会儿还不跟我们是一家人,你就上赶着贴过去!我为你奉献这么大,什么都没有!”关尔三两口咬完冰棍,吸干净小木棍,就拿它戳关义的脸。
关义还在慢慢吃,被这么一戳,就发出“咕噜嗞,咕噜嗞”的声音。
“嘿嘿,好吃吧……说谢谢,关义,说谢谢。”
关义的嘴不得空,“呜呜呜”了半天也没“呜”出个谢来。关尔差不多也放弃了,扔了冰棍纸和小木棍,帮他擦嘴又洗手,目不斜视地又把他从厕所带回屋里。
您随意您随意……我俩是空气我俩是空气……
关义回了屋就直奔他的“百宝箱”,关尔靠在床上玩手机,各自玩各自的。
一张天蓝色的糖纸放在关尔的手机屏幕上。
“我没生气,一边玩去。”关尔收了糖纸,眼都不抬一下,真正是薄情郎。
又一张。
“好了,我没有生气,你存着下次送好不好?”关尔这一次才抬头看一眼,他本想安抚一下关义,结果就在下一秒,关义又塞过来一张,又一张,再一张,还有一张……
劈头盖脸的蓝色糖纸仿佛让关尔看见了海。
关义这是下了血本,他应该是掏空了家底……这该不会是傻子版的老婆本吧!
相顾无言,关尔终于在他鼻头上的糖纸被鼻息吹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明白:萤火虫是定情信物,糖纸是聘礼……关义这是看电视了解到的,何谓“结婚”。
他是认真的,没有闹着玩。他爱,所以他努力学习这个世界的规则。
关尔被自己脑补的毒j-i汤感动地差点潸然泪下,忽然想起,萤火虫!
飞速从屋子里窜到客厅,把包里的玻璃罐翻出来看。此时母亲正与将来时后爸有说有笑地一起洗碗。
“怎么了?”母亲的注意力马上分到自己的成年大宝宝身上。
“萤火虫……”关尔几乎把眼睛贴在玻璃瓶上,他观察了许久,直到母亲走了过来,快递员也好奇地跟了过来,关义从屋里磨磨蹭蹭到他身边……他才艰难地下了断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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