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崔嘉宝给他倒了杯茶,看他喝了,便给他拍拍背,让他顺顺气。
薛明泽摇头,示意她不用这样,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一边,道:“琼州发了水患,死伤数十万。”
崔嘉宝一惊,想起如今是夏日,正是南方水难多发之时。琼州在长江流域一带,很是繁华,人口众多,这水一旦发起来,死伤的情况更是惊人。
薛明泽轻声道:“而且不知怎么地,传起了歌谣。”
崔嘉宝心跳停了一拍,猛地看向薛明泽。
“国之储二,引洪降灾。天子不仁,不立扶苏。”
崔嘉宝听了前两句,只觉得这剑指太子,其心可诛,可听了后两句,又神色古怪起来。利用这灾情,散布流言,崔嘉宝只听了这一耳朵便能判断出是景王所为,可听了后两句,又觉得他那种毒蛇一样的性子,不应该轻易将自己牵扯进来。
薛明泽与她相处日久,愈发能摸到她的心思,倒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也跟着精明起来,道:“最开始,歌谣只有那八个字,后来不知怎地加了后八个字,朗朗上口,势头一起,有人便是想挡也挡不住,只好被架在火上烤。”
崔嘉宝笑道:“该!水患这等大事,处理不好,不知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在这样混乱的关头,还不忘出来耍这些伎俩。反正这事也是他做的,添诗人不过是撕开脸皮,把他的狼子野心暴露出来罢了。只要太子稳当,那些中立的臣子,哪个看的上他这个伪贤能?”
薛明泽道:“只这流言到底传的太快,有些压不住了……”
崔嘉宝见他眉头紧锁,也想到了这些灾患会带来的后果,虽说明眼人一听便知是流言,可到底这天下还是百姓的,多少人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到时候,太子便被高高挂起。更何况水患一起,流民众多,要是有人聚众造反,也是一桩大麻烦。
“皇上似乎想让太子去前方。”
崔嘉宝抓着他的手一下收紧,却又反应过来,怕是抓疼了他,恍恍惚惚松开,问道:“皇上告诉你,是想叫你一起去,是也不是?”
薛明泽苦笑,本也没想瞒她,只不过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崔嘉宝道:“水患一出,要处理的事不止赈灾,还有时疫,下游也要先行遣散,或许还要兴修水利。这事牵扯众大,要你做的又是哪一件?”
薛明泽不开口。
崔嘉宝便知道了,定是最危险的最苦的工作。皇上信任他、爱重他,这种事兹事体大,难免多倚仗薛明泽,可崔嘉宝一点也不为这样的倚仗高兴。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会儿,崔嘉宝道:“我跟你去。”
薛明泽脸一板,难得冲她发脾气,道:“胡闹!”
崔嘉宝脑子里一大堆道理,正要拿出来和薛明泽据理力争,眼前却不争气的一模糊,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一会儿就流了满脸。
薛明泽一下就消了气焰,腰背都软了下来,像只没抓到猎物,可怜巴巴乞求主人不要责怪的猎犬。
他从怀中拿出崔嘉宝给绣的巾帕,一点一点地给崔嘉宝擦眼泪。崔嘉宝侧过脸不让他擦,他便委屈地收回手。
崔嘉宝一开口,发现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听起来便没有说服力,又憋了回去,打算再过一会儿再开口。
薛明泽好笑又不敢笑,觉得崔嘉宝的小脾气越来越经常了,倒是很可爱。
好不容易崔嘉宝把那泪意压下去了,就问道:“你改主意了没有?”
薛明泽这回学乖了,温柔地说话,试图说服她:“到底危险了,你要是去了,我还要担心你。”
崔嘉宝道:“就是要你担心,行事的时候才会有所顾忌。况且水患过后,疫情最难把握,一个不好,只怕整个城的人都……我不说只有我能帮你,可明明我能帮你,为什么不带上我呢?”
薛明泽微微动摇,还是摇头。
崔嘉宝刚刚才反应过来,扯到修水利一事,只怕崔崇安也逃不过,他和许安朗近日本就在折腾这事,这下是撞枪口上了,便道:“只怕这事我哥哥也逃不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往那跑,我怎么可能放心待在这里?你要是不带我,我便自己去。”
薛明泽把她抱在怀里,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只希望你不要那么有主见才好,什么苦的累的都抢着要去,我想好好把你放在手心里都做不到。”
崔嘉宝知他软化,开心道:“你把我放在你心上就够,人生百年,若是什么事都不能与你一道,我一个人在这府里,说是享福,倒像受罪呢。”
薛明泽心里还在盘算着能不能用什么小伎俩说服她留下,就感到腰间一痛,原是她捏着软肉转了半圈,正看着他,防着他口是心非呢。
薛明泽不敢再想,倒是脱口而出脑海里最后一个想法:“这事牵扯到赈灾,还有流民的迁移,琼州那一边要有人管,京中这边也要有人支持。景王人在京城,太子又要去琼州,我倒是有些不放心,你若是在京里,有什么事也好从中周旋。”
崔嘉宝笑眯眯道:“你当温师兄是死的啊?”
薛明泽一时意乱,真把温瑜之的存在给忘了,难免一噎,错过了最佳时机,也不好再说,却想把这事告诉岳父岳母去。他心软,管不了崔嘉宝,总有人管得了。
见薛明泽屈服的这么容易,崔嘉宝本就防着他还有后手,被小周氏叫回府里的时候,心里便咯噔一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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