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进是我入门的师傅,我承认对他有点仰慕之情。可是我们两个做什么了?十次见面有九次他都带着他那个宝贝闺女。”柳姑妈声音充满激愤,“他老婆是怎么毁我名声的。就这还不算,我都辞职回上海准备结婚了,就是结婚前有些不甘心,给苏文进写了一封信而已,又被他老婆劫到手里,闹,闹,闹,写信闹,发电报闹,一直闹到我离婚才算罢手!”
柳妈妈听到这里,突然泄了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斌斌什么样的你不清楚?你不会希望以后他摊上这么个丈母娘吧?”柳姑妈用缓和的语气问嫂子,“一有风吹草动就鱼死网破,说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都是轻的,同归于尽才是她的法宝。”说到这里她冷笑了一声,“我倒佩服苏文进好脾气,到现在还没有离婚。”
“你就别惦记那什么苏文进了,人家离婚不离婚,关你什么事?”柳斌妈妈很郁闷地说,“可是斌斌犟起来你也是知道的,当年为了徐晓曦那个小姑娘,大学毕业二话不说就跑到法国去了。我是不敢直接叫他们分手的。”
“谁说我要分手?”柳斌沉着脸走进客厅,“你们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少跟我提。”他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柳妈妈扬声问。
“约了女朋友吃午饭!”柳斌咣当带上门,留下两个中老年妇女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苏错心不在焉地用吸管点点杯子,里面还残留着一些果汁,柳斌焦急地看着她。
“我们分手!”苏错终于说出来了,“你姑妈说的都是真的,我还能记得。”战况很惨烈,苏错母亲做这些事从来不会顾及丈夫的颜面和女儿的承受能力,她一直不知道,女儿其实很介意。
“真的假的关我们什么事?”柳斌愤愤不平地说,“要是真的,你妈也没做错,凭什么别人抢老公就得拱手让出?”
苏错啼笑皆非,原来这儿还有一个理解她母亲的人存在。
“你姑妈,已经是个神经病了,要是我们两家长辈碰面,你还会再看到我妈是怎样的偏执狂,我可不想闹出人命,再说了,最重要的一点,”苏错把杯子里的橙汁都吸完,“柳斌,我和你不合适。”
“……”
“和你在一起,开心的时候挺多,累的时候更多。”苏错一脸疲惫,这几天连轴转的工作让她累坏了,再加上长江流域的冬天,阴冷潮湿,没有习惯的暖气片,到处都是空调,她的嗓子很不舒服。
“柳斌你挺好的,家里人也很好。但是我们俩真的,不该继续再在一起了。”
柳斌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这算什么?分手?苏错,你也太容易放弃了。今天我还跟我妈说,你们上一代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害怕两家见面,我们就在法国结婚,不要他们见面就是了,这事我保证你妈永远都不会知道!”
苏错没有接话,只感觉嗓子眼里火辣辣地疼,她招呼服务员再给她上一杯橙汁,要从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只有冰冷的酸甜液体滑过喉咙,才能让她舒服一点。
“柳斌,我不光是说我们两家,还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两个人很好!你别乱讲。”柳斌又坐了下来,“我周一先回去,告诉你,我不同意分手,你想都不要想!我妈要是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永远不!回!国!”这小子嗓门大得有几个人不满的眼神瞥了过来。苏错觉得自己嗓子已经快烧着了,不能多说一句话。
“我先走了!”柳斌站起来,“下周二见!我也不许你搬家搬到格拉芙,我还要申请m2,继续呆在法国读书,毕业就跟你结婚!”说完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苏错身子软软,坏了,这小子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和他妈对抗的借口了。如果说之前他对于和苏错谈婚论嫁还有点不情不愿的话,现在可以说已经是斗志昂扬了,要坚决和封建旧势力家庭斗争到底。对苏错来说,如果本来觉得和柳斌在一起还算是个不错的归宿,那么柳姑妈的出现就是给了她名正言顺退出的理由。可是现在怎么办呢?苏错感到有点力不从心,嗓子像裂开般疼,吞口唾沫都费劲了。她摸摸脖子两边的淋巴,肿得老大。晚上大老板就要来了,这个样子怎么行,赶紧去药房买点药吧。
可是腿脚都不听使唤,算了,还是再坐一会儿吧。不知软了多久,突然听见旁边一个声音响起,“你很闲吗?”语气透露着不满。
苏错觉得自己脖子的肌肉都僵硬了,她很费劲地抬起头,“啊,f。”
眼前不是别人,正是她待命等候的大老板沈彦东,什么时候到的,怎么神出鬼没的?老板和她以同事自居,让她直呼自己的小名,如果他是一张外国人面孔那就无所谓了,比如她现在叫斯蒂芬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偏偏汉语说得那么溜……我们中国人是讲究上下尊卑的,实在没法管顶头上司直呼其名,于是苏错按法国人的习惯,叫他f(头儿),这总没有错。
苏错问,“不是明天晚上在柏悦见吗?”
“怎么?怕我看到你在捞鱼打混?”沈彦东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一边伸手招呼过来的服务员。
呀呀个呸的,果然华裔老板最抠门,这么多天我死跑活跑跑断腿的时候也没见你夸我两句,才在这里多坐会儿,就说我捞鱼打混。苏错嘴角扯扯,敷衍地笑笑,没有说话。
不过眼前这位没打算放过她,“你明天不会打算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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