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今天就变回到恩爱夫妻。难道她对于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行为一点都不生气、愤恨?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认真回答我。”沈彦东终于开口了。
“你说。”唐彦青的态度的确是非常诚恳。
“前年我在少女峰遇险,后来离奇地在巴黎被‘抛尸’。从那时候开始我一直被噩梦困扰,坚持认为是你做的。后来我找到甄叔,把这番话转述给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你是在等我的解释,还是给我下离婚的最后通牒?”唐彦青的反问让沈彦东一阵语塞。
她笑了,既不冰冷也不嘲讽,带着如释重负欢喜,“彦东,当时你若是肯这样和我面对面把话谈清楚,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愤怒。我在少女峰组织人员搜救了三个月,直到他们告诉我完全没有消息,我还在当地留了案底,希望能查到蛛丝马迹,我日夜祈祷,就算看不到活着的你,也希望上天能把你的身体送回来。”说到这里,她泫然欲泣,“你知道我当时有多自责,我猜一定是因为嫁给你时的不甘心情愿,才让你如此决然离开我。”
沈彦东默然,婚前婚后唐彦青的别扭与委屈他都是清楚的,那时候他仍然希望自己能用真心感动她。
“当我听到你还活着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开心得一天一夜没有睡着觉,连夜买机票去巴黎准备亲自接你回家,可是,你却托甄叔质问我。”唐彦青擦干眼泪,淡淡地一笑,“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气愤,但是紧接着,我知道,是我的报应来了。”说到这里,她转身到沙发那里,从茶几上面的一个公文夹里掏出一叠纸,“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今天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如果你还坚持离婚的话,就把文件传真给托马斯,他会在美国给我们办好一切。”她把那叠文件递了过来。
沈彦东没有伸手接,他看着她。而她仰着头,也看着他,“很简单,法国的酒庄归你,美国那边爷爷留下的房产和零售业也归你,我只要上海那边的。如果可以,我想回美国重新做身份证明,改回姓沈,既然我没有福气和你做夫妻,但至少还能给你做姐姐。”
不等最后这句话说完,沈彦东已然把她整个抱在怀里,“你胡说!”
唐彦青伸手搂住他的后背,放声大哭了起来,“彦东,对不起,是我伤了你的心。”
“就算你真的不爱我,我也不该猜忌你!”沈彦东在心里说,“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那一晚,唐彦青哭得精疲力尽,似乎要把自己满心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到最后,眼睛肿得像两枚核桃,连脸颊都肿了起来。沈彦东只好扶着她去楼上自己的房间休息,他看着她倒在床上仍在抽泣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那一刻,她既不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姐,也不是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简直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蜷缩在大床的一角,不时发出抽搭的声音。沈彦东看了她半晌,深深地叹了口气,带上门出去了。
那晚他靠在书房的沙发上,成夜地失眠,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直抽到天边发亮,嘴巴发苦。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的时候,他沉沉睡去,满脑子梦境,似真似幻。
“如果你这么恨爷爷,为什么又答应他嫁给我?”
“第一,我没有恨爷爷,第二,嫁给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和爷爷无关。”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你想好去哪里度蜜月了吗?我想去夏威夷……”
无论沈彦东想剖心置腹地恳谈,还是焦灼急躁地质问,都好像踢在一块铁板上。他的新娘在婚后一直对他非常冷淡,每当他们尽夫妻义务的时候,他都感觉她在敷衍了事,她的眼睛背后还藏着一双眼睛,这个让他非常不安。但是当着外人面却对他十分亲热,曾经有一段时期人人羡慕这对青梅竹马的神仙眷侣。
后来,沈彦东发现唐彦青在重新整合爷爷的产业,顺便置换人手,基本上除了甄全两位,其他的老人儿全部都换离了。她对沈彦东说,这是生意上的事情,希望他不要多加干涉。
好吧,这一切的一切,沈彦东都忍了下去,他始终认为,唐彦青只是出于一时的心理失衡,等她想明白,自然情绪会平复。然后,然后又发生了什么,让他心生疑窦,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沈彦东抱着头,“啊”地一声惨叫,翻身坐起,伤口痛得钻心。就在这时,房门被敲了两声,“彦东,你没事吧?”很关切的声音。他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又掷回沙发上。
唐彦青开门进来,“我在厨房准备了一点早餐,邱姨过几天会来,现在,你就先凑合一下吧。”她的语气温婉而自然,全然没有一点做戏的成份。
“没有睡好?”唐彦青走过来,看着他发青的眼圈,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我就当做是对我当初任性的报复吧。你要不要去床上再躺一会儿?”
“不用了!”沈彦东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从山上滚下去,头有点受伤,可能还没完全恢复,经常会头疼,医生说没大碍,你不用担心。”
“过完年我陪你回美国找专家会诊一下,那些混日子的家庭医生我可信不过,你肯定也没有去专科认真看一下。”
“也没什么,”沈彦东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唐彦青将窗户敞开透气,“就是有时候脑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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