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本来应该在西疆的卫青芙将军领着主力回了彭城。卫涅渊此刻也站在大殿之前,卫王伸出苍白的手打量了一下“丞相,告诉她为何朕不告诉她玉玺所在。”孙登附身称是“王女挺好,臣不为君,此为不忠;民不为国,此为不义;女不为母,此为不孝。”卫涅渊垂着头笑了声“母亲啊,您怎么还有脸面跟我提忠孝义呢。”
卫涅渊看着站在高处的卫王,几乎笑出眼泪来。爹爹啊,这就是你倾尽一生的地方啊,那个丧尽天良的人现在在跟我说忠孝之道。卫涅渊歪了歪头笑的诡异而放肆“母亲啊,您怎么还能如此冷静的站在这里跟我说不义呢,骗他倾尽一切的是谁?锁他冷苑二十年的是谁?累他死无全尸的又是谁?”她的声音不大,卫王脸色变都没变,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干干净净的呢,爱是一部分,可对于卫王来说爱小的微不足道,为君王者哪来的心。卫王看着台阶之下的卫涅渊心底只剩一声无奈的叹息,今天是她逼宫的日子,也是他的忌日。卫王比谁都清楚三王女要干什么,国师是她举荐的,她出于对这个孩子的愧疚她应了,由着她来。她不是个工于心计的孩子,她的计划破绽百出。唯一她让她比较意外的是当年的黎州之战,不过她也有心让太女多锻炼锻炼,也就没过多的出手。她知道她老了,整个天下的这一代都老了。三国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卫国已经是垂垂老矣,燕王新君三年前登基,她也时常会想自己是不是活的太久了。卫涅渊看着眼前陷入沉思的卫王也不恼火拍了拍手“那好吧,没有玉玺就没有玉玺,烧了它吧”卫王挑了挑眉“你敢?”卫涅渊抬头“有什么不敢的。”她脸上再无微笑的样子,每一个表情都是癫狂,她眼里是绝望与愤怒,还有一闪而逝的温柔“母亲,你知道吗?这里啊是我爹爹小时候抱我玩的地方,你不来他就骗我,他说你跟我玩一个游戏,如果我找到一朵冰晶雕的鹤望兰你就来看我。这里也是他死不瞑目的地方,我看着他的身体在地上渐渐冰冷我叫都叫不醒他,可他到死喊得都是你的名字。”她顿了顿“母亲,你比我狠,自爹爹走了,我夜夜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做梦,我梦见你要杀了我。这个梦我不想再做了。王位我从来不想要。”她说完了这些挥了挥手,两边的宫墙上站起了一排人,手执燃火长弓对准了大殿中的人。许久没有出声的孙登清了清嗓子“王女,那你的夫君,你的孩子怎么办呢?”卫涅渊还是叹了口气“若是事成,我自然好好待他,若是身死,委屈他了。”话音未落“妻主当真?”“三王女果然性情中人。”两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远远的看去,两个人影提着□□缓缓而至,这样的场面在场的所有人都太过熟悉了,卫国本就有一句民谣“燕有独孤倾天下,卫家封君请长缨”封家与君家如同卫国的顶梁柱,在当年战火流离的年代,卫国境内几乎全部沦陷。在生死边缘的百姓们,看到这两杆□□就如同看到了保护神,这两杆枪永远保护在他们面前,直到战死,曾经的枪口之上流淌着敌人的血,而如今□□的红缨终于指向了卫国人。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卫涅渊的正夫封书苑和君家的家主君明殊。墙上的弓箭手没有接到卫涅渊的指令,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宫殿里的人。两人行至卫王身前低声说道“微臣救驾来迟,王上恕罪。”卫王摆了摆手“无事”说完看了远处站在大殿之上的人一眼“涅渊可想清楚了?”卫涅渊眼里尽是嘲笑一抬手就是火光粼粼的箭雨落下,弓箭所对准的不是缩在角落的宫女,不是站在卫王身前的丞相——漫无目的,她所要的已经不是谁生谁死,她要的是这个王朝的焚烧殆尽。君明殊的□□护住了孙登和卫王,他的脸色已经不如当时在牢里那样的灰白,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之后精神了许多。孙登看着有意无意护着她的君大少,眼中也是温柔了几分,抬手拦下几抹利箭,在君大少耳边轻叹了声“大少还是相信为妻的好。”一生尖利的哨音自她口中传出,霎时宫墙后冒出一排人头,黑黝黝的如同黑暗里滋生的影子。他们,与曾经见过的影子不同,他们的的气息不属于活人,这才是真正的一入夜城生死无路。远远的有个少女的影子慢慢的浮现,缓缓地开口“王上,逆党余孽都已经扣押,听从王上发落。”卫王点了点头,看向满眼不甘的卫涅渊“涅渊,你可知道为什么朕不在最开始就让他们出来么?”卫涅渊冷笑“这不重要。”卫王也没生气“朕在给你留退路,朕答应过一个人好好看着你”她的眼睛突然锋利“况且,要让这大殿狼狈如此唯一的原因只能是朕不想再看它了”卫涅渊的表情似是愤怒,冷眼转头看着身后的少女“本王以为你跟我一样呢,没想到到底还是一个走狗的命。”少女甩了甩头悠然的回答“王女,我们从来都不一样。”这一刻少女让在场的人都恍然觉得这就是年少的聂衡。“王女,你的故事要结束了。”
第43章何日宫深枯杨柳
卫王看着台阶下愤怒的卫涅渊目光冷淡,但谁也没想到卫王多年来的面孔在下一刻破碎了,也许是愤怒吧,也许是失望和伤心吧,卫王快步走下台阶一巴掌甩在了卫涅渊的脸上,快到没人来的及阻止她,不论是影子还是孙登。卫涅渊的身形被打的向后倒去,束在头上的的玉冠从发间坠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摔的粉碎。她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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