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说:“刚路上堵车,来晚了。”说着走到杜淳和杜黎对面的沙发坐下,坐姿随意慵懒,左腿压右腿,人陷进沙发里。
杜黎递给他烟盒,男人伸出修长漂亮的右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掏出火机点燃,望着给他递烟的杜黎,“兄弟,今儿这份情,哥儿们记住了!”语气虽清淡,但却很真诚。
“玄子,说什么呢,帮兄弟应该的!”杜黎笑着摇头,伸手拍了下男人肩头,转头下巴指指杜淳,“喏,我弟杜淳。”
男人站起来,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刘斐玄!”风度绝佳,骨子里沉淀沉稳,潇洒,大气。
杜淳也站起来,微笑回握,“你好!”
“玄子坐撒,客气啥,都不是外人。”杜黎出声招呼,三人都坐了下来。
刘斐玄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尖间,夹着一根通体雪白的烟,凑近有些苍白的薄唇,轻轻的啜吸一口,乳白色的烟雾从他微启的薄唇间溢出来,蔓延在空气里,淹没了他的脸,使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袅袅轻烟后,他开口说:“杜淳,你已经不止一次见过殊曼,知晓她有多么璀璨耀眼。”声音仿若来自遥远的天外。
杜淳在听到“殊曼”两个字时,心猛地咯噔一下,心道“完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尽是和那人有所牵扯?
不论今天这个忙是什么,但凡扯到“殊曼”都不能“善了”啊!
没说话,杜淳点了根烟,等待刘斐玄的下文。
刘斐玄掐灭手中即将燃到指尖儿的烟,从桌上烟盒里又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啜吸一口,阖上眼,掩去眼底要溢出来的疼痛后悔,“我爱她,很爱!可我曾经却那般伤害她,虐待她,令她奄奄一息,几乎去了一条命!我所做的一切不配得到原谅,不管是她或者那些男人,亦或是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曾经对她的伤害。伤害已经成为事实,无法更改转圜。”他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空气里,能闻到悲伤的味道。
“我和她已经擦肩而过,一生都将成为陌路,这是必然的结果。”刘斐玄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眉头紧蹙着,睁开阖着的眼,直直望着杜淳,声音颤抖的越发厉害:“我多么后悔……可这世上从没有后悔药可卖。”微翘的唇角凝满自嘲。
话到此处,刘斐玄微低下了头,短暂沉默。黑亮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只留下带着胡茬的下巴,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演绎着憔悴的落寞。
他指尖儿的烟已经燃到手指,可他却恍若未觉,夹着烟的指节僵硬苍白。
杜黎知道,他此时恐怕已经在心底再次把自己撕碎了,眼角定隐有泪痕。
杜淳只是沉默地抽烟,眼睛始终锁在刘斐玄身上,很清晰的感受到空气中,从他身上飘出来的忧伤,痛苦,心中不无感慨。
有些缘分注定只能维持那么久,一旦缘尽,不论曾经有如何纠缠的过往,都会结束。在这苍茫人世间,多少与情爱有关的故事在流年辗转中散落,有多少他,亦或是她,在落下帷幕中寡淡退场。
良久,刘斐玄再次抬起头时,两眼已经通红,里面装载浓烈的情感与炙热,“我爱殊曼,无法令自己不爱她,爱的愿意失去尊严和生命!我尝试过放下,可心却不能成行。所以今天,我坐在你的面前。我知道今天我将提出的这个要求会令你为难,但我也知道,你一定能办到。如果我不这么做,恐怕这一生,就真的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连结。我已没有可能与她在一起,所以我奢望自己能和她有一丝羁绊,哪怕这个羁绊不是光明磊落得到,手段甚至可以称得上卑鄙,但这些已经不能让我在乎。”他望着杜淳的眼,那样寂寥,疼痛,决绝。好似整个人已经被击碎了,残破的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杜淳忽然有点同情眼前的男人。这样优秀的男人呢,虽只是第一次见,可杜淳却能感觉到,他定是一个非凡傲然,薄情寡淡的男子。却,如今被爱折磨到如斯地步,愿意抛弃自己的尊严所有,只为和她的一丝“羁绊!”
把如此卑微的一面坦露在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
杜淳此时大约已经知晓了他所说的“羁绊”是什么,不得不说内心是有些许动容的情绪地,但动容里又夹杂着一丝嘲讽,更多的是难明的复杂。
“杜淳,帮帮我好么?我知晓前天你是和殊曼从法国一起归国,且与她有过交谈,相处愉快。”他的眼睛里带着诚挚的恳求,虽声音依然清淡微颤。
杜淳微笑与他对视,语气淡淡道:“我不打算帮你!”话很坦白,“那样的一个女子,我不允许自己去伤害。她现在过得很好,平淡幸福,那几个男人爱她,宠她如命。三个孩子漂亮喜人。那样特殊的一家,却能那样幸福,谁又忍心去破坏掉呢?”话到这里,杜淳的笑漫上轻讽,“你既然已经后悔当初那样伤她,何必如今?”
刘斐玄唇角依然挂着浅笑,可眼底的诚挚却瞬间湮灭,好似这丝情绪未曾出现过,是杜淳的幻觉。他用一种沉稳安静的目光看着杜淳,说:“只要你肯帮我,我愿意以任何代价来换。”
杜淳只觉得刘斐玄的目光如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罩入当中,难以喘息,难以移动。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令与他对视的杜淳有些怔愣。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对坐相望,过了半晌,杜淳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淡淡一笑,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刘斐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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