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一般的男人的房间整洁了不少。这应该是一泠整理的。
“一泠在我叔叔的餐馆帮忙。那里原来的一个服务生因为怀孕所以告假了,正好阿泠说他没事干,他就过去帮忙。”吴承走到一边的厨房里,到处摸索著。应该是想要给两个人倒杯水吧。
“你是一泠的高中同学吧。看起来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啊。”时雨随意地聊著。
“感情好,算吧。”翻了一个又一个柜子,原本整理得很有条理的厨房转眼间就有了些许狼籍的意味,吴承终於找到了一次性纸杯。他拿出两个,倒上了两杯水,拿了出来,递给两人。两人道了声谢接过。吴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我和他高中三年都是同一个班。高二时候是前後桌,高三时候我坐在他的斜後面。因为座位近,关系自然就好了。”
“一泠高中的时候是怎麽样的?”时雨问道。
当一泠用吴承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的时候,不由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房间里面竟然传出了笑声,而且不止一人。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时雨立刻站了起来。“你终於回来了。”时雨笑著道。
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人,一泠的脸上满是惊讶。“你们两个……”
“我来接你的。”时雨道,“我们回去吧。”
一泠垂下了眼:“我不会回去的。让你们白跑了一趟,不好意思。”
尧光坐在位子上,看著眼前明显动摇,却还在逞强的纤细男子。时雨走到一泠身边,用只有一泠能够听到的音量道:“经炜在等你。”
一泠咬著下唇,睫毛颤著,将他内心的动摇展露得一览无余。
时雨沈下声音:“求求你。他本来想要来找你的,但是他现在没办法过来,只能我来了。”
一泠终於开口,即便压低了声音,还是有掩不住的颤音:“是因为联姻的事吗?”
时雨的眼神一下黯淡了:“经炜现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一泠一下睁大了双眼,满脸不相信:“骗人!”他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我没有骗你。”时雨的嘴角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她凝视著一泠的眼。
一泠想要躲避时雨的视线,可是那深褐色的眼瞳却仿佛一直在自己眼前,无法逃开。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时雨一把抓住一泠的手臂,“如果就这样,你没有看到他的最後一面,你会後悔吗?”
一泠看著凝视著他、满脸严肃的时雨,而後转过头对吴承道:“不好意思,和吴叔叔说一声,我明天没办法去帮忙了。”
“我知道了,”吴承笑道,“你的东西我会帮你理好的。到时候记得把地址给我,我给你快递过去,不过当然是你付费啦。”
“谢啦。”一泠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当三人赶回医院时,已经十点了。医院早已过了容许探访的时间,但是靠著尧光的关系,三人并没有被赶出来。一泠是小跑著到了经炜的病房门口。隔著厚厚的双层玻璃,一泠满脸不可置信地看著面色苍白、两颊凹陷、完全没有生气的躺在病床上的经炜。原本一直意气风发、锐意逼人的他现在看起来是那麽的无力。
他的嘴唇颤动著,缓缓地说出一句话:“怎麽回事?”他的声音低低的,缺少了平常的起伏。时雨知道,此时的一泠处於爆发的边缘。
时雨站在一泠的身边,看著玻璃後的经炜,开始简短地叙述事情发生的经过。尧光虽然想要代替时雨开口,却被时雨用眼神制止。即便是现在,她依旧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她有责任告诉一泠到底发生了什麽。
一泠一直注视著经炜,一言不发地听著时雨讲著。
“大致经过就是这样了。”说完,时雨观察著一泠的脸色。一泠紧绷著脸,却让人难以辨别他现在在想什麽。她想说些什麽,却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消毒水的味道漫布在空气中。走廊上的灯亮得很是刺眼,雪白的墙壁,贴在墙上的单色瓷砖反射著冷冷的光。所有人走路都是轻声轻脚,没有奔跑声,更没有喧哗声。
安静,而压抑。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下
时雨觉得自己的胸口很闷,有种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这时,尧光一把拉住时雨,在她耳边轻声道:“让他先静一静吧。”而後半拖著时雨出了重症监护室。
时雨跟著尧光到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在这里等我一下。”尧光柔声道,让时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後敲了敲门,开门走了进去。大约三分锺後,尧光走出办公室,对时雨道:“大夫说,现在还没什麽太大的变化。而且今天中午的时候,他的神志还清醒了一次,虽然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应该不会有事了。”
“太好了。”时雨长长舒出一口气。经炜没事了,他没事了。
时雨轻轻敲了敲门。一泠依旧保持著站在玻璃前看著经炜的姿势。听到敲门声,他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转头。
时雨走到一泠旁,道:“大夫说,经炜已经没事了。而且他今天中午已经醒了一次了。”
“嗯。”一泠轻轻地应了一声。
时雨看了看一旁放著的椅子,轻轻扯了扯一泠的袖子:“一泠,坐吧。”一泠没有动。时雨又道:“他醒来的时候如果你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样伤也能好得快。但如果你就这样倒下了的话,他一著急说不定就恶化了。”
一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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