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他眼中的众生皆平等,生命也没有轻重之分。
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他表达的意识也就是人亦如草,亦如畜牲,亦如一只渺小的蚂蚁,他曾说过,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所以他选择无为,一切自有天命安排。
可是这样“冷漠”看待万物的他,对她,却显得不同。
他会主动帮助她,他会“报答”她,他会选择在她身边照顾她,此刻,靳长恭渐渐从他的言行中好像触摸到一些他“怪异”举动的理由了。
“阿恭,可愿拜贫僧为师?”
华韶转眸,双眸是那样朦胧而冷清,宛如镜中花水中月,让人抓不住摸不到,他严肃地问道。
终于他选择在最恰当的时刻,将他一直横亘在心中的期许问了出来。
靳长恭表情僵住,心中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如此,他可能第一眼看见她便生了此意,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看中她哪一样,难怪他一直唤别人施主,却“亲昵”地称她为阿恭,虽然她之前一切都暗中怀疑他是暗帝派来,或者存在一些不轨的企图。
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便撤销了之前的怀疑,因为她觉得像他这么一个无求无欲,却集天下高旷精髓入一身的高僧,是不可能为他人所用。
现在,她终于有些哭笑不得地明白,原来在他眼中,她不知道何种原因被他挑中成为预备徒弟,所以在他心中并不是施主,不是别人,所以他愿意唤她——阿恭。
华韶是怎么样一个人,她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可是他的每一面本事都足以令她心生倾慕向往,特别是【奇门遁甲】,若让她认他师,亦不算亏。
……靳长恭在心中权衡一番,总觉得不将眼前这个“眼馋”他的师傅压榨干,会觉得有些不甘心。
“光是学会一门【奇门遁甲】之术,亦我或许有些不足。”靳长恭故作为难地垂下头,看不清表情地叹息了一声。
靳长恭自已知道自己的性子向来比较果断干脆,有时候面对境遇她宁愿一拳头能解决的事情,就不会愿意迂回转折,所以师傅大人,能不能再教给她一些更“直接”点东西?
华韶并末追问她有何不足,直接问道:“你想重修武术?”问完,尔后又略蹙眉,似劝道:“阿恭,弄文卖武非你之所为。”
“那你以为何事为我所为呢?”靳长恭不解他的话,略感兴趣地挑眉。
“也罢,若你决心于此,为师便依你。”华韶自她心性执拗,若顽石固步,非常力能撬动。终究他愿意退了一步。
他一来,退她为女子;二来,退她为他第一徒弟;三来,退她将来所为之事,心中将会存在的一抹不忍。
愿他没有选择错误……
“真的?!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能够恢复武功,不对,你说过不可能恢复的,难道你打算教我新的功法?可是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教我啊?”靳长恭眼瞳一亮,可是说到最后,不勉生了几分疑虑。
“此事再议,先处理眼下之事。”华韶看着一些官兵,巍巍缩缩地一步一步划来,制止了靳长恭的疑惑,不再多言。
他合掌步向云狼身前,一人一狼之间只隔一臂之距,狼头激烈地摆动着,喉咙里压抑着狼吼可是华韶却面无波澜,就像自己面对的只是一只无害的小猫,反而迅速给靳长恭讲解囚禁着云狼的阵法。
“布阵八门,是跟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角度……”
靳长恭感兴趣地凑近,专心致志地用心听着,吸收着他讲解的基础知识,看得出来华韶当初排这个阵法的时候,就存在着引她入门,所以眼前这个简易阵法是最基础的。
而充当“实验物”的云狼则气得快要爆炸了,别以为它是畜牲就当它没脑子,看着眼前这两只无耻卑鄙的人类,竟自顾自说地讲解起一些莫名其妙它听不懂的事情,完全将它这么一只威风凛凛,曾纵横狼界的头狼视若无赌!
真是狼可忍,狼它爹都不可能忍得下去了!
“嗷呜~”该死的人类!咬死你们,咬得你们断肢残骸,让你们死无全尸!
“师傅,这头云狼怎么处理?”靳长恭对自己的新身份倒是适合得挺快的,她好玩却不怀好意地睨着瞪圆一双灰瞳的云狼,真像摸摸它柔软的下巴,然后揪掉它一戳不驯的毛!
华韶瞧靳长恭瞳仁亮晶晶的,便知道她喜欢这头云狼,想了想,记得从哪里听来,一般入门拜师都需要送徒弟一份礼物的,于是他道:“随你处置吧。”
靳长恭闻言看向华韶,虽然看不清他的心思,却懂他的意思,第一次真心地对着他笑了。一点点真诚的笑容,瞬间绽放出一种鲜活璀璨的颜色,令人入迷。
“谢谢师傅。”
靳长恭暗道,没想到这华韶和尚对自己这个“徒弟”还真不错,靳长恭觉得暂时攀着他这棵高枝,完全是有必要的了。
而华韶初见靳长恭那对着他的一笑,微愣。
要说靳长恭这一路上对着他不是极端冷淡,就是偶尔讽刺,对于她的态度,他秉着以长爱幼的传统,还有曾经那人的淳淳教诲,不甚在意,只觉需要更加用心照顾,似那人照顾他一般,方能栽培出他理想中之人。
却没有想到,她会对他这样露齿单纯一笑。
她为什么冷淡,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会对他不加言辞,此刻又为什么会对他笑,他都没有真正去理解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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