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你来我往若无旁人,感情很好的样子,暮冬夏不禁莞尔。
哥哥找到了他的幸福,她该为他感到高兴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会有一丝的孤单呢?
窗外的街灯已经亮起来了,朦胧的橘黄色为这个城市的夜晚增添了温暖的色彩。
车内的气氛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夏夏……”晴儿出声唤她。
“嗯?”她转过头的时候,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
“有件事,想拜托你……”
——
长长的鸣笛声,像是一个年迈的船夫发出的号角,随着这声鸣笛,火车悠悠的驶向远方。车内,是各色各样的人,混杂的气味充斥着整个车厢。
这是暮冬夏第一次独自坐火车,难免有些害怕,眼睛警惕的看看四周,抱紧了怀中的背包。
昨晚她将这个决定告诉武庚纪的时候的时候,他兴奋得差点蹦起来,不容易啊,要知道,这几年暮冬夏的自闭症复发,就算现在她已经好得差不多,肯去接触人群,肯开口说话,还是带着一点不情愿的因素,现在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这简直是巨大的飞跃好吗?
但是兴奋过后就是担忧。
“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找个人陪你去?”这件事虽然精神可嘉,但是行动上还是要注意安全。她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万一出了什么事,山高皇帝远的,一时间谁也没办法帮到她。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去。”
不能这么混混沌沌的活着了,趁这次机会,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想一下未来该怎么走,还有,她和邢一承该如何让走下去。
车窗上的玻璃映出她出神的脸庞,有些模糊,有些朦胧。
几经辗转,暮冬夏来到小山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天色沉沉,远一点的景色已经看不见了,暮冬夏拿着暮春秋给她的地址,在一户人面前踟蹰不前。
到底该不该进去问问呢?
内心天人大战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上前。
手就要落在简单的门上,门却自动开了。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
门内走出一个俊朗的男人,右肩挂着个小箱子,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简单的格子衬衫,发白的牛仔裤,在这青墨色的山村中宛如谪仙。
“请,请问,那里小学在哪儿?”她将手背在背后,左手紧紧捏着右手大拇指:“不是那里的小学,是那个名称是那里小学的那里的小学。”她自己也把自己绕晕了,不知该怎么解释。
生怕他生气不理会她,她咬了咬下唇,怯怯的看着他。
阿布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女孩。
村里的山叔生病了,下午的时候他被叫过来看病,这会儿刚刚告别他们要回学校。遇见暮冬夏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怎么又来一个志愿者?
本想不理会她,让她吃吃苦头,但见她畏畏缩缩,怯怯的模样像极最近在跟他闹别扭的某人,心下一软,生硬的开口:“我正要回去,跟我一起吧。”
暮冬夏心下一喜,但转念想到武庚纪嘱咐她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当下不由得犹豫起来,面有难色。
“走吧?”见她迟迟不肯挪动脚步,他不耐的催促。
“我不是坏人。”他解释。
“没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啊。”她嘟囔着。
声音太小他没听清,也不计较什么,率先迈开步伐,丢下一句话:“如果你不想天黑赶山路的话赶紧跟上来。”
暮冬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跟上他。
她可不想在这黑漆漆的山里过夜。
☆、季月
天色渐晚,路狭小而崎岖,暮冬夏好几次都差点摔了,还好旁边这个男人扶住了她。
“这点山路都走不了,来当什么志愿者?”终于,在她摔了第六次之后,他忍不住出言讥讽。
要是平时他现在已经回到学校了,还用得着大半夜的在这里陪这个陌生女人耗吗?
心软果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对不起。”暮冬夏也知道是她拖累了他,手上的伤也顾不得查看,只想快点到达学校。
“哼。”他放开扶住她的那双手,从小箱子里摸出手电筒打开递给她:“拿着吧,快到学校了。”
暮冬夏低声道了谢。
磕磕碰碰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暮冬夏终于看到不远处手电筒的光亮。
她将手中的电筒晃了晃。
“阿布,是你吗?”
听到这个久违的熟悉声音,暮冬夏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趁着黑暗,她快速的用手背擦了擦。
前边的阿布没有应,只是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一下子就跟暮冬夏拉开了距离。
“阿布,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季月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袖子,全然忘了这段时间他们还在冷战。
“我没事。”原本想责骂她这么晚还跑出来,她微冷的手的时候
触过来的时候,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身后的一声闷哼打断了两人的气氛。
又摔了?阿布无语。
季月有些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上来?这声音隐隐有些熟悉,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手电筒照过来,抬起头的暮冬夏不得不偏过头用手挡住这强烈的灯光。
“她是新来的志愿者。”阿布不冷不热的说道,没有要伸手去扶的意思。
季月白了他一眼,上前搀扶:“你没事吧?啊!”她震惊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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