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詹笑棠这才露出少许尴尬,“这话说的,舅父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
“小舅,你现在做这行,和报刊杂志社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前晚你来,昨天我便上了头条,多谢你为我造势。”
詹笑棠紧张地扯扯领带。
“阿若,不要太天真了,那不是造势,那是存心毁你姻缘,坏你好事。舅父前日无意中听闻有人想拿你做文章,即刻来通知你小心防范。”他装模作样,一脸的痛悔,“哪知你不肯见,就此错过。”
美若怒极反笑:“小舅,你为何不去丁家通风报讯?他们比我更要脸面,更会对你感激涕零,为此酬谢你百来万也不在话下。”
“舅父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那种人,那世上再没有眼里除了钞票,不见廉耻的人了。”
他忿然:“阿若,你叫舅父来,是为了诬蔑侮辱我?”
“我诬蔑你?八卦周刊上描绘的那样详细,知道内情的能有几个?你当我十来岁,懵懂不识事?”
詹笑棠撇不清,干脆将面具扯下,阴沉着脸,最后说道:“阿若,不是舅父挑剔,是你确实不会为人。一去七八年,丢下幼妹不理。你阿妈过世,在各大报纸寻人,你可有当做一回事?”
“实在生活艰难,无法回来也就算了,我们能体谅。事实俱在,你冷血到不顾旧日情分,衣锦还乡,所有亲戚置之不理。是,我知道,你现在有棵大树好乘凉,那个姓詹的也是我们詹家人吧?大家同宗,理当互相扶持。但是你可有一点心意表示?可有想过我这个舅父?”
美若深呼吸,“你见过小舅?”
詹笑棠面上闪过一丝羞恼。
“你敲诈我不成,转而敲诈他?”
“小舅小舅,亲舅父在你面前,不要忘本!”他冷笑。“阿若,你究竟是蠢呢,还是聪明醒目?我一片好心,为你着想,赶来向你通风报讯。那个詹俊臣,用心狠毒,你反倒将他看做好人。”
美若屏息。詹俊臣居然一字不提。
詹笑棠用遗憾的语气:“听讲他在英国做大生意,连丁家也要给他几分面子的。几百一千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数字。你们关系亲近,为了你,为了丁家,即使肉疼也会舍得吧。哼哼,人家说,钱没有,随我怎样做,不怕我闹大。”
他摇头叹息,“我本来打算,只要你们随便谁人点点头,周刊上那些我会帮你遮掩过去,怎样也不会坏了你的好姻缘。”
美若暗自狠掐掌肉,提醒自己,你坐在这里,不是为詹俊臣,是为了确定幕后真凶。
她喝一口茶,静静问:“遮掩过去?小舅,不如直接说,你为了敲诈几百一千万,处心积虑,将旧事添油加醋,诬蔑詹家,诬蔑阿妈。你晚上睡觉可心安?”
“阿若,真不是我谋划。”
“谁?”
詹笑棠默然。
有深重的无力感袭来,美若发现自己居然在期待一个否定的答案。
她由齿缝里笑,笑自己。明知那人本性,怎会由牛津的一个背影,一口咖啡,一声再见,幼稚地以为他会有稍许改变?
“我明白是谁。如果你有本事谋划,有本事摆平,你会直接找上丁家,丁家会更慷慨。你来找我,找詹俊臣,无非是欺我年幼,欺詹俊臣外乡人不知轻重。你左手钱进了口袋,右手就能马上把我们卖掉。舅父,你的靳老板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死心塌地?”
詹笑棠语滞。
随即为自己辩白:“大家血亲骨肉,靳老板又是亲戚,有什么话不好讲的?再大麻烦总有解决办法。”
“血亲骨肉?你对得住阿妈?小美是你外甥女,你那样诬蔑她,等于侮辱阿妈。你怎忍心?阿妈为你曾付出多少,你我心知肚明。你这样为虎作伥!”
詹笑棠缓缓开口,“阿若,大陆佬今时不同往日,我做这行,哪能不忌惮他。还有,小美我无心的,是那个枪手写稿太卖力,语不惊人誓不休。看到杂志内容,我也吃惊。”
“我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过,小舅,我还真希望天长眼,让你现世报应。”
她问詹俊臣:“你几时回去?新年将至,应该和小舅妈团圆。”
“我等你,和我一起。”
美若倚着窗,歪着脑袋,让他想起那年邀请她一起去法国度假,她也是这般,倚着宿舍门,评估他的目的和诚意。静谧气氛中,她目光深幽,唇瓣微启,像有诸多无处言说的心事,莫可名状,诱他心摇神移。
“美若。”他微微低头,再不想抵御那诱惑。
美若手臂抬起,撑住他的胸,也撑起半尺距离。
“放弃这些,跟我回去。”
她摇头。
“你此刻未必能明白真实的需要,坚实的后盾和安全感丁维恩给不了你,社会的认同和尊重靳正雷也给不了你,能给予你全部的,只有我。”
美若继续摇头。“这场闹剧,你扮演推波助澜的角色,无非是希望我失了方寸时,可以转身向你寻求安慰和保护。不怪你。”
他片刻前的温柔,一分分于眼中敛去。
“我很小就知道,前路有无数陷阱,需要小心翼翼地躲避。很用心,也很累。”
“确实很累,很失措,很绝望,但是,不代表我愿意沉沦在你温柔的陷阱里。……我跳着,闪躲着,从这里到那里,再累,每一步都由我自己做主。”美若收笑,“小舅,你该回去了,这场闹剧,对你们来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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