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染病,他有没有疫苗护体;再者,听这男人的口气,伤好之后肯定会离开这里的,到时候,她还能去哪里找他?
虽然心里一直反复强调是因为他离开之后适应不了新的环境被人欺负,但实际上,乔羽佳知道她只是不想突然哪天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走到这处偏僻草丛,却再也没有一个人让她心情矛盾提心吊胆却又忍不住一再靠近。
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含宁显然在穿来之前也不是养在深闺之中的男人,不似红楼梦中那些足不出户的小姐们,而是极有主见的,乔羽佳本不是善辩的人,试着说服却终于失败,只好掷出了终极杀手锏——不管怎么说,女尊来的男人,对女人多多少少总会有那么点敬畏之心吧。
所以她说,何必等来世再报救命之恩?
这话其实很有歧义,而且含宁这样有这“文化积淀”的穿越人士一定会不负所望的理解其中的深意。
果不其然,在听到乔羽佳的话的时候,含宁只是一愣便道出了原本只是作为影卫执行任务从未考虑其他,如今却倍觉羞耻的实情。
“我已是有主之人,更被抛弃过。”
只要是男人都会觉得难过羞耻吧,毕竟并不是因为嫁了人,更没能为了谁守身。
乔羽佳自己却压根没想到这其中的关联,开口反问:那有怎么样?
这下又轮到含宁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不过看乔羽佳的神态,含宁确定乔羽佳是真的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才问出那句话,瞬间觉得心底一凉。
该明白告诉她吗?对面这女子知道他竟然那样肮脏之后,可还会在午夜独自带着食水来探看他?
因为自幼的生活环境,他并不擅长与人亲近,可是,骤然之间失去了一直以来奉主听命的生活寄托,又伸手重伤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连对着陌生人的时候都竟然能晕了过去——影卫的训练中,无论多么艰难的境地,倘若对着敌人晕倒,哪怕只是训练,也会被毫不犹豫的结束生命,以免反遭利用——含宁的身体和精神都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他不想死,却并不知道自己有几分把握活下去,甚至也已经做好了听天由命的准备,却因为一个人的突然闯入而全然发生了改变。
女人没有因为他浑身是伤倒在泥土中而嫌弃他,没有因为他对她的无礼而怪罪他,甚至在他晕倒之后为他仔细上药包扎,在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予回报的的时候就给他食水——那么香甜的味道,也是他以前从未吃过的。
对乔羽佳来说她也许并没有做什么,但对含宁来说这些确实少有的温暖。
以前的主人虽然身份高贵,而他也是身边伴驾的近侍,但毕竟有主奴之分,能够因为他办事得力而和颜悦色就是极大的鼓励了,至于别的,不要说获得,便是连在梦中也不敢宵想。
含宁的犹疑和眼中不自觉带出的绝望让乔羽佳有些诧异,她试着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含宁——不敢用力,只怕弄破了他身上原本已经止血的伤——
“你怎么了?”乔羽佳歪着头道。
含宁眼神一凝,咬了咬唇道:“我不干净的。”
乔羽佳更加神奇,撇嘴道:“不干净找个地方洗个澡……”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迟钝的她终于想到含宁刚才为什么会是那样神情了。
不干净……乔羽佳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女尊世界的男人估计是会在乎这一点,不过这说法对生活在千年男权社会积淀的现代少女乔羽佳来说实在太过违和。
尤其是,今天站起来照过面之后乔羽佳才知道,含宁的身材也是很好的,个头虽然不知很高,却也一定有一七五以上,对她刚满一六零的身高还是很具有压迫感的。
能想象一个高大男生一脸小媳妇样低着头,搓着手指咬着嘴唇的说“人家身子不干净,恐配不上您”的情景,乔羽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含宁觉得眼前的女子在听到他刚才的话之后面容似乎有点扭曲,心中更是难过,缓缓低下头去。
乔羽佳却是很快从自己不道德的脑内情景剧中撤退出来,看到含宁的神情才是一凛,顿时有一种强大的保护欲在心中升起——
“那个……你那啥……反正没事……”乔羽佳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以及已经说了什么。
于是没心没肺的乔大小姐,脸红了,苦恼了,最后干脆破罐破摔跺脚道:“什么干净不干净,又不是让你嫁给我!”
含宁的神情却因这句话而略微一松,虽然心中仍然有苦涩味道弥漫开,起码在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之后反而没了那么多的忐忑。
也是,他如今已经二十有四,早已经不是花样年纪,更何况因为任务常年在外奔波,全身上下并没有半点柔顺含蓄,面前给自己治伤,亲力亲为照顾自己的女子却显然还是少女年纪,又怎么会是看上了他。
不过看他有些身手请他做个看家护院,护着靠着皮肉营生赚些外快罢了。
可是,他还有什么必须矜持而不能做的事吗?伴主十年也没能成为主人的男人,又是早已失了身的。
乔羽佳根本就不用看含宁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误会了。
被一个陌生女人带回家,对方又直说了不会娶她,这不就是各种古代小说中常出现的强抢民女当那什么十七□姨太,玩够了再卖到青楼妓丨院去的二世祖常干的事么?
乔羽佳略有些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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