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又有何用?我不会为难你二人,云影,这也不是你们的过错,父亲朝堂之上,不做任何辩解,任由他人诬陷,他自有他的道理。只是你们二人将来如何打算,不可能就这样逃亡下去吧。”弥笙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没再生气,因为他知道,现在所有的愤怒都是徒劳,逝者已逝,坏人也得到了惩罚,剩下的人便安心就好了。
“多谢二公子费心,江湖之大,岂能容不下我这小小的二人?”沈伊玲又换上了微笑的面容,让弥笙不禁十分敬佩眼前强大到可怕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从一开始便不似寻常人吧。
许长安在听完三人的对话之后,也褪去了满身的戾气,父亲选择的道路虽多少让人有些不解,但终究也是了他多年的夙愿,真正的奸佞之臣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样的结局算不得上好,至少也不会太差。
只是弥笙的身子,该如何是好?
“既然二位公子已经知晓事的真相,我二人便不再作过多的叨扰,许公子,你且拿笔墨来,我将药方给你,二公子吉人天相,定会渡过此劫。”沈伊玲这番话,既是安慰弥笙,也是安慰许长安。
二人皆知真相,却不愿相告知。
“还请二位在府中多停留几日,我也好好招待你们。”
“许公子客气了,改日有时间,定当再来拜会。”沈伊玲迅速的写完药方,将其交给许长安,便和云影一起出了厢房,许长安将弥笙的被子盖好后,也随之出去了。
“庄主,方便将实情告诉我,宜斯,如今的身子,还有多少时日?”
沈伊玲也不想再隐瞒下去,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至多还有一个月左右,许公子,珍重。”说完,也不去看许长安眼中浓浓的悲痛,和云影一同施展轻功而去。
天空又开始下雪了,像棉絮一样洒满了整个天空,不一会儿,连视线也开始朦胧起来。许长安一直呆站在雪里,任雪花飘飞落在发丝和肩头。直到许管家一脸惊恐的将他拽到了里屋,才回过神来,却已是泪流满面。许管家见此情此景,心中也是一阵悲伤,虽一大年纪了,可眼泪还是哗哗的流了下来。
“大少爷病重,二少爷如今又这般,许府到底是怎么了?老爷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两位少爷平安无事才好!”
龙居殿。
龙居殿充满着一股浓浓的药膳的味道,呛得太监宫女只能忍着咳嗽的冲动,憋得眼睛通红,龙床边围了一群太医,不停地为宣德帝诊着脉,查看病情。宣德帝自那日将沈万春一事处理完之后,又病了,情况比之前更要严重。
弥月初一事,已经处理妥当,追封其为“晋安侯”,以厚葬待之。可是这些虚礼如今又有何用,人已不在,独留朕一人,现如今也是这般模样。宣德帝想着,苦涩的一笑。转过头,看着那些跪了一地的太医,心中觉得甚是烦厌,便把他们都赶了出去,“将死之人,又何必医治。”
太医自然是哆哆嗦嗦的说着“皇上洪福齐天,定当平安无事”的虚话,惹得宣德帝恨不得将他们统统都治一遍罪过。
“徐公公,把弥华给我叫来,派影卫和御林军跟着,若有谁敢阻拦,格杀勿论。”宣德帝努力打起精神,虽已病重,威严却不减丝毫。
“是,奴才这就去办。”徐公公听闻此话,心中也是大骇,至今褚位未立,这时候把弥公子叫来,岂不是?这如何能行?弥公子虽为长公主遗孤,但终究身为外戚,养在宫中本来就是破例,如今皇上着急见的不是皇子而是弥公子,有违祖宗常理,但是作为太监的他哪里能多言,朝政之事,想必皇上已有最好的打算,这么做,也许有皇上的道理。他能做的只是麻溜的去请人罢了。
弥华被请去了盘龙殿,大皇子首先最为惊骇,这天下怕是要落入一个外姓人的手中了,但是徐公公放话了,谁敢阻拦,格杀勿论。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狠心至此,要不然,他定当带人杀出去。一时间也没有其他法子,只得颓废下来,皇位,怕是彻底与自己无缘了。
弥华就这样跟着徐公公大摇大摆的进了龙居殿。
不用等到明日早晨,就要开始变天了。
弥华进去之后,走到龙床边跪下,请了个安,宣德帝看着地上的少年,“二十年,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华儿,你可都准备好了?”
“侄臣都已经准备好了。”弥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帝王,这个男人,这一生都在为他人付出吧,虽贵为帝王,却连常人的感情都拥有不了,着实可怜。
“好,华儿,你且先起来,今夜,陪着朕可好?”宣德帝微弱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一丝请求。
“侄臣的荣幸。”
夜渐渐深下来,宣德帝躺在龙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幔出神,明日的初升之日,恐怕是再也看不见了。弥华坐在躺椅上,沉默不言。气氛安静的出奇,两人都知道,明天开始等待他们的分别是什么。不知是发呆久了,产生了错觉还是宣德帝的精神,开始出现现恍惚。
“皇兄,千华来看你了。”
“景煜,可还安好?”
此情此景,宣德帝瞬间泪如雨下,二十年未见的千华和卿之,弦之如今也在,是来接他的么?
“不好,多年来,朕孤单一人,一点也不好。”宣德帝哽咽着,像个小孩一样抱怨着的说道:“千华,卿之,弦之,我随后就到,等我。”
“千华这一回一定等皇兄!”
宣德帝听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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