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浓眉,虽然未经雕琢却仍然自然成型,贴著眉骨一点都不杂乱。
这显然只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男人穿著一件纯棉的条纹衬衫,长腿上有一条浅蓝色的磨白牛仔裤。他皮肤并不白皙,但是却没有麦色肌肤的人一般都会拥有的霸气。相反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男人都是既聪明又温文。不像是一个会把情绪表面化的肤浅的人。
不知不觉间,女人的眼眶红了。
只见她翕合著菱唇试图多吸进一些救命的氧气,一双明亮的细眸此时充盈著丰沛的水光。她连忙抬起头,想用看天花板的动作来控制泪珠不要下落。然而睫毛一眨,晶莹的泪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打在洁白的床单上竟然还发出了几声沈重的碎响。
“你究竟想做什麽,这只是我一个不相干的朋友。”她哑著声音对罗昭威说,尽量的让自己变得平静。但是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她此时极其激动的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被人激怒过了。
男人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
谭棠一哭,罗昭威性感的嘴唇就抿得更紧。眉宇之间堆积得摺痕不是愤懑,也不是怨怒,而是一种冰锥刺心的纠结。他冷冷的凝视著她,歪著那帅气的头颅。那冰冷的眼神中却透著一股深深的迷惑──
他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孩童,似乎好想知道,谭棠与那男人之间究竟拥有著怎样的过去。又是多麽锥心的往事能将如此坚强如此霸气的一个女人在转瞬间就被击打的溃不成军。
探究这个女人心灵的过程……果然十分有趣。
混种天使(限)20天才少年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麽?”罗昭威笑道,声音很轻。
他脸上挂著古怪的笑容,生过气之後尚且僵硬肌肉此时突然舒展开来让他看上去有种半哭不笑的诡秘。
他是那麽特别,那麽神秘的一个男人。可以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哭泣。
谭棠却只是闭口不言,她随手拭去腮边的泪水,不动声色的回视著眼前要揭她伤口的男人,凛冽的目光中有著誓死捍卫自己尊严的决绝。
“两个人关系再亲密也只是在床上,下了床,我有权保护我的隐私不被人窥视。”沈默了半晌,女人突然勾唇一笑,冷冷的说。
她的话,显然已经将自己与罗昭威之间划出了深深的沟壑。
她心里有对这个男孩的责任,也有对他的怜惜。但是每个人都是一个完好的城堡,一旦有人不经允许意图踏过她城堡前的安全防线。那麽她一定会竖起自己身上的全部防备,来跟这个人血战到底。
他们算什麽?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他们不知道彼此的习惯,只了解一些表面的性格。她只知道他任性、乖僻……偶尔还会做出比精神病患者更加变态的事。很久以前,有人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给她,而她好心的接纳了。就只是这麽简单容易理解的关系而已。现在他越轨了,和她上床滚过,又想入侵她的心灵。这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
“真可惜,我们是夫妻。”果不其然,罗昭威的眼睛里立刻出现了一抹被刺伤的痛楚。但转瞬间,这种痛又被他在心底加倍变成一种超越年龄的凛冽利光回敬给她。
“而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说著,罗昭威用手指拨了拨自己凌乱的额发,忽然露出一抹快意和邪恶的微笑。
“啧……真可怜。”他笑著,两只眼睛漂亮的眯在一起形成弯弯的月牙。
没有等谭棠给他任何的反应,男人自顾自的捡起那张还带著墨香的信笺重新在女人的面前抖开。
“不如,我来解释给你听。”
“能写出这些成句的文字代表写信的人花了很多心思。”
不止双脚,罗昭威额头上刚才被谭棠用书击伤的地方也流下血来。男人鲜红的血液顺著他光滑白皙的肌肤静谧的流淌,但是他却好像浑然不知一样继续关注著手中的信笺。
谭棠知道他不在乎,他发疯起来,即便是死也不能阻拦到他。
“你们都读了很多十六世纪的文学作品,”男人手指指著这一行行优美的意大利体墨水字迹说道。
“这封信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根据培根在400年前创作出的密码编成的。”
看到谭棠的脸色一变,罗昭威满意的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种二进制码,字母表里有24个字母。每个字母都代表一串五位数的二进制数字,这种结合可能产生32种结果。虽然看上去复杂,但我在纸上写了一写刚好得出了新的组合。”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然後将手中的纸张毫不在意的扔到一边。谭棠见他忽然带著诡异的神情跪倒在自己面前,好像发自内心的替自己高兴一般露出明媚的笑容。男人的手掌不由分说的握住了她的双肩,还兴奋的轻摇了几下。
“姐姐,你该高兴的。”
罗昭威上下忽闪著长长的睫毛,元宝嘴唇弯出迷人的弧度。穷人家里一下子中了几千万的彩票都不见得有他现在这般开心。
但是谭棠只是全神戒备的瞪著他,一句话都不说。
女人的脑海里只浮现出罗父生前告诉她的几句话,而那些话是他花重金请来的精神科专家得出的结论。他们说罗昭威表现出很明显的多重人格,情绪不稳,性格又多变。不仅如此,他体内埋藏了巨大的阴暗面,还有中度的自残倾向。若说麻烦,没有人会比这个小鬼更加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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